所以,一時也沒有再增加養殖的計劃。
雲暉河為界,河之北熱鬧非凡,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;河之南的仙霞村亦是,四處都是聚眾閒話的人。
一人拉著林長友,滿眼求知:“賢哥他爹,賢哥他三叔的病怎麼樣了?那裡是不是不行了,我去看那顆樹了,皮都被禿魯掉了。”
兩敗俱傷啊!
林長友心裡一萬頭草泥瑪奔騰,恨不得給眼前人一鋤頭,林長治關他什麼事?
他家後牆那棵歪脖子樹與這些人有何關係?
只因他家那個三弟與那棵樹兩敗俱傷,那脖子樹都成村裡人的打卡地。
因為這個,這幾日他們一家子出門都被人指指點,他家賢哥兒還被人追著問他三叔的傷勢,讀書人一世英名盡毀。
注:還是分家多年的三叔。
真是無妄之災。
林長友煩燥地回到家,院堵之隔是老三兩口子打架吵鬧,吳氏各種漫罵不絕於耳。
家裡一室靜寂,氛圍壓抑。
林文賢關在房間裡不出來,林文婧在房裡也是哭哭啼啼,那日眼睛受傷太重,她一時緩不過神來,只要一閉上眼,就能看到她三叔那白花花的肉身。
林文賢也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幾日不出門,他哪裡敢出門,那些無知村民,甚至婦孺們會拉著他打聽林長治的情況。
到底傷得怎麼樣?那玩意還能不能用?
讀書人斯文掃地,林長治回來,他收拾了包裹走出房門。
“爹,家裡實在不清靜,兒子無法安心讀書領悟文心,只有去先生家借住幾宿。”
林長治還沒有說話,全氏就從林文婧房間裡出來,一臉不贊同。
兒子才歸家幾日,又要離開。
而且喬婉的事還沒有辦成。
家裡欠著三十兩外債,全氏實在是著急,眼見兒子又要離開,不由勸道:“兒啦!你先去喬婉那一趟可好,讓她搬來家裡住。”
林文賢不接母親的話,只是對林長治說道:“爹,兒子先走了。”
林長治從懷裡摸出一角碎銀子,送到林文賢手上:“去吧!莫想你二叔的事,你以後功成名就,別人只會記得你的好。”
林文賢拿了銀子,拜別交母步出了家門,走得很急。
全氏質問林長友:“你哪裡來的銀子?你怎麼就讓賢兒走了,喬婉的事還沒弄明白?”
林長友撇了一眼全氏,沒解釋銀子的事,只冷哼道:“你傻嗎?現在文賢出去就被人拉著問老三的事,他哪還有臉去喬家。”
“那喬婉的事怎麼辦?咱們還有三十兩銀子的外債?”全氏著急。
哪裡只三十兩,林文賢下一季的束脩就要交了,林文賢未能考進白鹿書院,退而求其次在鎮上一位文莠境先生那裡學習,每一季束脩是八兩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