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在在下意識扭頭看向沈清厭。
卻見沈清厭雙目無神，空洞呆滯，像個任人擺佈的木偶娃娃。
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，沈在在立即學著沈清厭的狀態，呆呆坐在原地。
叮——
茶碗輕碰。
老頭嗓音低沉，緩緩道：“今日|你們與孟錚南逛了一天集市，除了集市，你們從未去過任何地方。”
睜、睜眼說瞎話？
沈在在不明所以，卻聽沈清厭毫無感情出聲：“今日我們與小舅舅逛……”
哥哥被控制了！
他什麼時候中招的？！怎麼中招的？
不敢多想耽擱露出破綻，沈在在立即張嘴跟上他的語速：“今日……地方。”
她含混不清、嘰裡咕嚕糊弄，老頭也沒細究，只滿意地點點頭，似乎對自己的絕招十分自信。
叮叮——
茶碗又響，老頭又道：“你們與孟錚南一見如故，分外親切，孟錚南做什麼，你都會無條件鼎力相助。”
沈在在眼角餘光，撇著不停作響的茶碗，嘴上敷衍：“我們………相助。”
叮。
老頭輕擊茶碗，又道：“今日除了孟錚南，你們沒見過任何人。
你們現在要繼續逛滿福集市，等孟錚南買完東西找你們。”
他話落，沈清厭重複一遍後，彎腰抱起她出屋、下樓、立在一個攤位前。
全程行雲流水，沈清厭沒任何反抗和猶疑。
攤位離茶齋不遠，沈在在也就裝著發呆，心中卻十分不安。
又擔心沈清厭中了邪術，又琢磨老頭那句鼎力相助孟錚南的話。
聽老頭的意思，他要讓孟錚南做什麼事，而且她們也會在場。
歸元會要做的事必然不是好事。
他們到底想幹什麼？
今天她們大獲全敗，即沒深|入歸元會老巢，還花二十兩銀子被老頭擺了一道。
那老頭應該是靠音律控人心神？
他每次開口前，都要敲擊茶碗。
且從她們進到廂房開始，叮叮叮的響聲便沒斷過。
這是什麼邪術？她從未聽過。
還有，她為什麼只恍惚了一下，沒被完全控制？
是因為預知夢嗎？
還還有，太子來河間郡做什麼？
他犧牲這麼大潛入歸元會，一定大有所圖。
整理完思緒，沈在在忽而又覺得，這趟也還是有些收穫。
太子先不提，至少，她現在知道了老頭控人的邪術。
看他如此自信，他定然成功過很多次。
大舅母多半就是被此邪術洗腦的。
想到大舅母平日與常人無異的狀態，沈在在悄然鬆口氣。
至少沈清厭不會死，也不會變傻。
“小舅舅還沒回來？我們怎麼逛到這兒了？老闆，買一個風車。”
沈清厭清醒過來，沈在在先是大喜，聽到他的問題，腦瓜懵懵犯疼。
恰好，正狀態符合慢慢清醒的樣子，沈在在所幸演下去：“不知道呀，快回來了吧。”
“走，我們去那邊逛逛，那邊的帷帽好精緻！”
搖晃著風車，沈在在狀似隨意，指了指遠處的帷帽攤。
沈清厭不疑有她，抱著她離遠清漾茶齋。
兩人走遠後，三樓某間廂房裡，五常從窗邊離開。
“公子，她們走了。出茶樓時，她們的眼神也有些空洞。”
祈景宸獨自端坐在棋盤前，白潤的指尖上，黑棋白棋不停更替，看不出停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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