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小胖搖搖頭：“沒落榜。”
沒落榜？孟錦茵不解。
“但崇文齋二十一個人，都在榜單。我們按名次排序，我是最後一名。”王小胖欲哭無淚。
誠懇地朝孟錦茵行了個大禮：“表姐，求您幫幫我，我以後拿您當親表姐孝順！不，親姐孝順！”
孟錦茵失笑：“那我當真嘍。進來吧，我先出幾道題，測測你的水平。”
王小胖雙眸大亮：“謝謝表姐！”
走進涼亭，沈在在、王小胖被亭內擺放的書卷震得驚了驚。
這哪兒是涼亭，這是涼書房。
亭內筆墨紙硯、書桌書椅一樣不少。
“狠人，錦茵表姐真是狠人。”王小胖心中的敬佩油然而生。
天底下竟然真有人主動做功課！
他一直以為是祖父編故事騙他的！
見到活狠人，王小胖態度恭敬，跟著沈在在乖巧坐好，等孟錦茵出好題。
沒多會兒，孟錦茵出好十題，遞給王小胖：“慢慢寫，不著急。”
王小胖接過，鄭重點頭。
孟錦茵本是隨意一句話，意在測出王小胖的真實水平。
沈在在能懂她的意思，但……
那頭，王小胖鋪好卷子，那起毛筆，看眼題目，刷刷刷寫上答案。
沈在在忍不住提醒：“慢點寫。”
王小胖筆尖頓住，看她一眼，深呼吸口氣，刷、刷、刷寫完第二道題。
他寫完第一題，沈在在吃了半塊點心。
他寫完第二題，沈在在剩下的半塊沒吃完。
正常寫十題要一個時辰，也就是八刻鐘。
而小胖在三刻鐘後，刷刷刷寫完十道題，一半時間都沒用到。
寫完後，他緊張地將卷子遞給孟錦茵。
孟錦茵看著他字跡整潔的卷面，含笑點點頭，還安慰他一句別怕。
然後，她頷首垂眸，從頭到尾挨題細看。
看著看著，她含笑的嘴角緩緩變平，眉眼間浮現出凝重之色。
經常捱打的孩子都知道，這時候要趕緊跑。
“表姐，小胖，爹爹、孃親還在等我回家，我先告辭了。”沈在在提起裙子，起身離開。
孟錦茵面色平靜放下卷子：“佑書留在我這裡，你放心。”
“放心放心，辛苦表姐了。”沈在在連連點頭，卻被王小胖一把拽住衣角，不讓邁開腿。
沈在在彎腰，假笑著掰開王小胖的手。
不顧王小胖挽留的目光，毅然決然轉身離開。
笑話，她們可是死對頭的關係，哪兒有人陪死對頭捱打的。
再說了，錦茵表姐也不會打人、罵人。
只是她有點不敢看她失望的眼神。
就……
做不出來題的時候，感覺特別對不起她精心細心，特意為她自己想的題。
想到此，沈在在回頭朝王小胖投去相信的眼神。
王小胖，有此專治學渣的高人，你一定能行！
沈在在離開時，領路女使剛好灑掃完書亭外圈，拿著孟錦茵的紙簍同她一起離開。
無意掃眼紙簍，沈在在看著裡面撕碎的紙團，定住了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