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德停到杜鵑面前，鄭重彎腰行禮：“杜鵑姑娘，我孟浪無禮，對不住姑娘了。”
杜鵑愣住，呆愣愣扭頭看向沈在在。
沈在在回看她：“他道歉是他的事，你想不想接受是你的事。”
衛德從未想過，杜鵑不接受他道歉這件事。
可好像，杜鵑的嘴長在杜鵑自己身上，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。
“杜鵑，我是真的喜歡你，我從來沒這麼對過別人。”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，衛德慌亂解釋道。
末了，又加了一句：“倘若你願意，我娶正妻後，能納你做妾！”
沈在在：“……”總覺得，今天無語的次數格外多。
不是，就沒點好東西給人嗎？
“被貴人納妾，從此吃香喝辣，再也不會受人欺凌，不算好東西嗎？”衛兮站在沈在在身旁問。
她突然出聲，嚇了沈在在一跳。
她把心裡話嘟囔出來了？
沈在在定神，回答衛兮：“我覺得，送別人東西，要別人真心喜歡才行。
只送自己認為好，但別人不需要的東西，像是高高在上的施捨，從未真心想過，喜歡的人到底需要什麼。”
“高高在上的施捨？”衛兮喃喃，反問道：“那爹孃給的好呢？也是這樣嗎？”
“是吧。”沈在在想了想，“但任何事都不能一概而論，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。”
衛兮沉默一瞬，又問：“你……真的只有五歲？這些話，像五六十歲老者說的。”
“你看人真準！”沈在在看她一眼：“這就是說書先生說的，我覺得很有道理，就記住了。”
衛兮聽她說完，若有所思。
沈在在本以為是閒聊兩句，說完，她又將視線看向杜鵑那邊。
可很快，她感覺到脖子上的紫佩微微發熱。
她剛想掏出來看看，溫熱的感覺便褪去了。
“呸！”
杜鵑呆愣半晌，回神後，狠狠朝衛德啐了一口！
“你體弱、身短、厚嘴唇、無神眼，聽不懂人話，更看不懂眼色。
你生得還沒我鄉下表哥俊俏，我生得這般好看，憑什麼給你當妾？
杜鵑平日唯唯諾諾，話也不跟他說半個字。
可這會兒罵起人來，跟炮仗似的，噼裡啪啦語出驚人。
衛德心裡是真的喜歡她，被心上人當眾罵又醜又笨，衛德當即惱羞成怒，抬手就要打人。
杜鵑嚇得下意識後退兩步，沈在在使個眼色，兩個婆子當即護在杜鵑身前。
杜鵑罵人的話猶在耳邊，兩個婆子上下打量衛德兩眼，越看越覺得杜鵑罵得對。
兩婆子眼神太輕蔑，衛德想裝看不見都不行。
打又不能打，罵又罵不過，衛德一甩袖，轉身就要離開。
沈在在沒攔他，只好心提醒：“你不喜歡杜鵑了嗎？你這麼走了，杜鵑只會記得你是個愛發瘋的紈絝。”
衛德聞言愣住，眼底深處藏著深深的困惑：“那你說怎麼辦？”
“當然是……”
沈在在剛想說話，又感覺到紫佩在發熱。
沈在在手比腦子快，從衣領中掏出它。
掏出後，紫佩竟無風生力，顫微微想朝衛德飛去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