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上山,沈在在是牽著孃親和爹爹的手上來的。
儘管站得高,說話氣勢也足,但在衛德眼中,她就是個剛到自己大腿的小孩兒。
自己跟她說話,不彎腰都怕她都聽不清。
擱在以前,這種落魄國公家的小孩兒,他瞧都不瞧,連她一起打。
可今時不同往日,沈家攀上了太子,與孟相關係修好,她還是陛下親封的郡主。
“郡主勿怪,此人胡言亂語汙我名聲,我實在是氣狠了,才沒聽見您說話。”衛德瞪眼衛年,抱拳解釋。
衛年被打得鼻青臉腫,嘴角還掛著血跡,他要是開口,會扯得臉上皮肉生疼。
可衛年硬是忍著疼,也要開口:“我所言句句屬實,就算對薄公堂,我也是這樣說!”
聽到他要報官,衛德臉色眉眼有些煩躁。
京兆府尹是孟相門生,而衛年又是孟相的學生,這要是報官扯皮起來,他不得蹲幾天大獄?
父親最重視臉面,知道他鬧出大亂子,非得打斷他的腿。
“我不跟你計較!”衛德一甩袖,又朝沈家這邊行了個禮,帶著衛兮離開。
“站住。”沈在在冷聲。
衛家兄妹身後,跟著兩個小廝兩個女使。
其中有個女使,生得標緻清秀。
她經過沈在在時,沈在在清楚瞧見,她看衛德的眼神冷冽兇狠,有股魚死網破的決絕。
走出幾步的衛德聞聲停住:“郡主還有事兒?”
“有事。”沈在在看向清秀女使:“姐姐,你來我家當差吧,我正巧缺位閤眼緣的貼身女使。”
沈在在不想看見,她為不值得的人賠上性命,同時,她也真的喜歡,她受氣就想打回去的性格。
衛德臉色僵了僵。
杜鵑好不容易出落了,他還沒得手呢。
“杜鵑,你可想跟著郡主?”衛德也看向杜鵑:“想去就去,但記得有空回衛家,看看你妹妹。”
杜鵑眼底浮起的希冀迅速消失:“奴婢卑賤,不配伺候郡主。”
衛德滿意,對沈在在道:“告辭。”
這時,衛年忽而出聲:“郡主,衛德想強納杜鵑,您救救她吧。”
“你再胡言亂語,我早晚殺了你!”衛德兇狠地瞪他一眼。
轉眼看到沈在在一家不善地盯著他。
他連忙收起兇厲的神色,平和地看向杜鵑:“杜鵑,你說說,我有沒有強迫你?”
眼神能殺人,杜鵑早就殺死他了,這還用說?
沈在在懶得浪費時間繼續扯皮:“我要買她和她妹妹。”
死丫頭!爺不賣!
衛德想脫口而出,但話到嘴邊,變成:“既然您開口了,我讓杜鵑回去收拾收拾,晚上便送去國公府伺候您。”
沈在在沒聽出問題,可又覺得哪裡怪怪的。
可孟婉韻熟知後宅腌臢事,她接過話頭:“小女不懂事,多謝衛郎君、衛姑娘割愛。
杜鵑姐妹的身契,我出三倍銀兩給衛家。”
三十倍又如何?衛家缺那點兒錢?
衛德心裡不情不願,面上強撐笑意:“夫人客氣,那我們先回府了。”
“衛郎君慢走。”孟婉韻溫聲,“杜鵑,你先跟著郡主吧。”
本章未完,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