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錦茵想著想著，不知怎的，一股強烈的焦躁在胸腔內攀升蔓延。
好煩，好想死。
死了就解脫了……
“當然是錦茵表姐！”軟糯天真的童聲鏗鏘有力，說得理所當然。
孟錦茵心尖驟縮，不可置信抬頭。
她、她怎麼敢說這麼大逆不道的話。
她……說得是真的嗎？
孟錦茵下意識向祖母確認。
孟老夫人也微微愣住，轉身握住孫女兒的手，上上下下來回端詳。
“別說，我們茵兒瞧著就溫文爾雅，還沒有酸秀才的迂腐樣。”孟老夫人認認真真道。
孟相捋著鬍鬚，看著多年未見的孫女問：“茵兒讀過什麼書？敢不敢讓祖父考考你？”
孟錦茵手顫了顫，不動聲色觀察屋內另外幾人的神色。
沈在在雙眼亮得嚇人，看她的眼神，就像……狼看到肉？
許是她意會錯了。
但不管怎麼說，她和祖母、祖父一樣，眼中沒有不屑和不贊同。
而沈清厭與二叔叔，雙雙陷在自己的思緒裡沉思。
對女子想科考這件事，沒任何特別的反應，似是覺得稀鬆平常。
不像李家舅舅和表哥，訓斥她罔顧祖宗禮法，痴心妄想不知所謂。
孟錦茵定定心神：“回祖父，四書五經我都讀過，曆法、明算、明經也略略看過。”
孟相聞言目露讚賞：“四書五經讀完已是不易，不提寒門子弟買不到書，就說京中權貴子弟，多少人沒耐性讀完。”
言罷，孟相興致沖沖讓人研磨，提筆開始出題。
京中權貴本貴，且全家都不太愛讀書的沈在在：“……”
人、人各有所長，她家更擅長武藝。
孟相很快出好一道題，沈在在湊過去瞧熱鬧。
踮腳看了會兒，她煞有介事點點小腦瓜：“好題。”
沈清厭也湊了過來，斜睨她一眼，手指指著一個字：“哦？這個字念什麼？”
“……”沈在在。
屋內氣氛詭異僵住。
沉默片刻，沈在在放下腳，狀若無事發生，施施然退開：“我憑什麼告訴你？”
走到一半，她回身拽開沈清厭，給錦茵表姐讓位置。
就憑表姐剛才說的那些書，表姐答的就不會差。
當然，差也沒關係，差她也有說法。
“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？”沈清厭捉摸半天，怎麼也想不到，沈在在折騰這遭的目的。
沈在在看他一眼，不厭其煩開口告訴他預知夢的事。
看到他越皺越緊的眉頭，沈在在嘆口氣，故弄玄虛：“別問了，到時候你就知道了，我也是為了你好。”
至於，到時候是什麼時候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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