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想，沈在在行禮後依舊站在原地，沒有跪下去。
她沒有做錯，甚至什麼也沒有做，她憑什麼給七皇子跪下？
“臣妾參見陛下、太子殿下。”
“陛下，您要為歡兒做主陛下。”珍嬪氣憤不已，話沒說完，哽咽不停，“陛下，定寧郡主當眾刺殺皇子，罪不可恕！”
屋內沉默一息，隨即，陛下喜怒難辨的聲音響起：“哦？珍嬪想怎麼罰定寧？”
“臣妾……”珍嬪被問住，“臣妾念她年幼，歡兒也只是受了驚嚇，不與她多計較。
陛下收回她的郡主尊榮，再將她趕出崇文齋便罷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她話音剛落，另一道沉著女聲響起。
是她沒聽過的聲音，應當是康妃在說話。
康妃是珍嬪三姐妹中的大姐，性情霸道嚴厲。
“她當眾刺殺皇子，按律當誅九族，怎可輕易饒過。”康妃沉聲。
陛下沒再出聲，康妃接著道：“不僅收回她的郡主尊榮，定國公府還要降爵位。”
聽康妃這麼說，王小胖、祈錦月、五皇子三人都急了。
“沈圓圓，你的方法真的能行嗎？”王小胖擔憂道：“你要是牽連沈家降爵位，定國公會打死你的！”
“放心。”沈在在篤定道：“沈家滿門忠烈，爵位怎麼可能說降就降？”
“嗯，康妃言之有理。”陛下沉聲，“歡兒怎麼樣了？怎麼也沒人告訴朕歡兒怎麼樣了？”
陛下話落，屋內聽聲音跪下一大片，珍嬪顫聲道：“陛下恕罪，歡兒太醫已經診治過，雖然受了大驚嚇，但性命無虞，好生照料修養慢慢恢復著會好的。”
“這麼說，就是小孩子之間玩鬧了？”陛下嗓音冷肅：“這麼點小事，也值得興師動眾，把朕和太子都……咳咳，喊來。”
“陛下，您別動氣，有話好好說。”謝貴妃柔聲細語，媚音悅耳：“兩位妹妹也是關心則亂。”
“去，將郡主請進來，聽聽郡主怎麼說。”謝貴妃順著陛下的話道。
輪到自己進去，沈在在遞給三個夥伴安撫的眼神。
進到殿內，沈在在行禮一圈：“珍嬪娘娘，我並未想刺殺七殿下，我也是受人陷害。
我不是傻子，如果我真想刺殺他，怎麼會當眾出手？”
“你還狡辯！”珍嬪氣憤：“崇文齋的學生、夫子都知道，你與歡兒有過節。”
“有過節我就要殺人嗎？”沈在在反問，並且追問道：“既然珍嬪娘娘知道我們有過節，那您肯定也知道，我們為什麼有過節了？”
珍嬪微愣，思考一下，神情瞬間慌亂無比。
為什麼有過節？還不是因為二姐夫家馬家那件事。
可馬家犯的是謀逆之罪，若陛下知道歡兒因此與沈在在起衝突，歡兒連帶整個衛家都要倒黴。
康妃見妹妹神情慌亂，很快想到這層，剛要開口說些什麼，衛念忽而出聲：“大姑母、小姑母，七殿下醒了。”
珍嬪藉機起身，往寢殿內走：“歡兒怎麼樣了？難受不難受？”
衛念朝眾人行禮：“七殿下已經沒事了，他說讓我們不要怪定寧郡主，她年紀小氣性大貪玩，難免失了分寸。”
珍嬪動作微微一頓，旋即道：“好好好，我們不怪她，他這個苦主都原諒了，我們還能說什麼？”
“既然如此，陛下，讓定寧郡主退下吧，想必她也知道錯了。”康妃也順勢接話。
沈在在：？？？
這就是宮鬥？三個人說幾句話，她就真成殺人未遂的兇手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