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顧雪染緩了過來,蕭衍衡摟住柳如煙,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,
“又沒有掐死她,算是給她臉了。”
柳如煙故作關心地問,臉色蒼白的顧雪染。
“姐姐,你沒事兒吧。夫君只是在氣頭上,動手沒個輕重而已,你莫要生他的氣。哎,說來說去,你若是不削減我的開支,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嗎。”
“你不說話,沒人把你當啞巴。”顧雪染冷聲打斷柳如煙的話。
秋實心疼地扶住她。
“小姐,奴婢扶您回去吧。”
她實在是不忍心,再看到自家小姐,又被世子和柳小娘欺負了。
顧雪染點頭,正要轉身走。
肩膀卻被人按住。
扭頭,看到蕭衍衡陰著一張臉。
“對柳小娘說話要客氣!”
顧雪染冷笑,眼裡都是失望。
“不可能!從古至今,只有妾室要對正妻客氣有禮,還從未聽說,讓正妻對一個妾室要客客氣氣的。夫君,您若是要讓我如此,乾脆一把刀殺了我,以免活著被人看不起、笑話!”
“你?!”蕭衍衡一直氣結,卻也不敢再對顧雪染髮火。
大盛朝,以孔孟之道,治理國家。
講究君君臣臣、父父子子,也講究夫妻之道。
正妻,在大盛擁有著合法合禮的地位。且在後宅裡,地位排在第一。
這是延續了幾千年的傳統禮法。
蕭衍衡再偏心柳如煙,有些禮法,他也無法跨過。
就像他的確沒有什麼充分的理由,要讓顧雪染對柳如煙這個妾室客氣而已。
妾室,說白了,不過是比下人、丫鬟們等級高一級罷了。
蕭衍衡冷哼一聲,“以後,若是再敢找柳小娘的麻煩,小心我收拾你。”
顧雪染淡淡地瞥了蕭衍衡一眼,唇角勾起一抹譏笑。
“整個侯府,誰人不知,侯爺您最是疼愛柳小娘?我還想多活幾年,為您誕下子嗣呢。”
最後幾個字,顧雪染故意咬得很重。
柳如煙聞言,臉色就是一變。
自從兩年前,她生下一個女兒後,肚子再也沒有動靜。
這兩年來,她日日夜夜地盼,就是希望自己生下一個兒子。
只要她生下兒子,便可以母憑子貴,在侯府立於不敗之地。
但是,這兩年,無論她吃了多少偏方,肚子就是沒有任何反應。
蕭衍衡幾乎天天在她的澤蘭苑留宿,可奈何.....
如果,顧雪染先比她懷上子嗣,生下兒子,那麼她以後在侯府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了。
越是往深處想,她越是感到害怕、恐慌。
看向顧雪染的眼神,越是充滿警惕和仇恨。
她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姐姐,你是有了嗎。”
顧雪染斜眼看向柳入煙,捕捉到了她的恐慌、害怕。
這是三年來,她從這個人身上,看到這兩種情緒。
顧雪染微微勾唇。
“應該快了,夫君你說呢。”
顧雪染故意看向蕭衍衡。
蕭衍衡一怔,隨即又點頭。
“我也希望越快越好。祖父一直等著抱曾孫呢。”
他可以著重強調了老侯爺的期盼。
他是想提醒顧雪染,趕緊抓緊地去找男人借種。
可是在柳如煙的耳朵聽來,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兒。
她以為,蕭衍衡和顧雪染已經有了肌膚之親。
心中,醋意翻湧。
可是,她又敢怒不敢言。
顧雪染是正妻,和蕭衍衡睡在一起,天經地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