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妹，你怎麼大老遠從盛京過來了？你若是想要那胭脂的方子，我寫信寄給你便是。”
顧嫣然笑著拉著顧雪染坐到了一塊。
靠近了，顧雪染這個時候才驚訝地發現，顧嫣然的脖子上、胳膊上，都是青紅交替的淤痕。
“姐姐，你的傷？”
“哎，沒什麼。”顧嫣然笑笑，可眼中卻多了淚光。
顧雪染正要開口細細盤問，廳堂裡間，傳出了有力的腳步聲。
一個高大，留著八字鬍鬚的男人走了出來。
顧雪染一看，是顧嫣然丈夫唐卓。
“姐夫。”顧雪染朝著他福了福身。
唐卓擺擺手，臉上帶著笑，一雙狹長的眼，在顧雪染身上打量了一番。
“你就是嫣然的妹妹顧雪染？果然生得天生麗質，相貌非凡啊。”
顧雪染笑笑，眼中沒有半分笑意。
“姐夫過獎，我姐姐生得端莊，那才是好品相。”
唐卓哦了一聲，不以為然，大刺刺地坐下，伸手指向顧嫣然。
“愣著幹嘛，還不趕快去給客人沏茶？”
“是，夫君。”顧嫣然屁股還沒坐熱，連忙起身，又去沏茶。
顧雪染皺眉，看向唐卓。
“姐夫，這裡這麼多下人，您為何不指派他們去做這些瑣碎的事情，為何要叫姐姐去？“
“為何？”唐卓冷笑，臉上的笑容瞬間一收。
“你姐姐和你，雖然都是顧家出身。但是，你父親好歹是京官，而你堂姐的父親，只不過是一個商人。商人之女說到底就是賤。”
顧雪染的指尖，一點點地握成了拳頭。
她很想把手中的那一碗茶水，直接潑到唐卓身上。
但是，她忍住了。
若是當場鬧翻了，她是出了一口氣，可是卻只會讓顧嫣然的處境更加艱難。
想到這兒，顧雪染強忍怒意，和他繼續聊關於如何製作胭脂的事情。
唐卓面露鄙夷之色。
“這個東西，我不瞭解，你自己問你的堂姐吧。我整日看書，準備考舉人，哪裡有這個閒情逸致弄這些齷齪的事情。”
顧雪染聽著唐卓的話，冷冷一笑。
“姐夫如此用功，來年一定能金榜題名！”
唐卓揚起高傲的腦袋，一臉自信。
“那是遲早的事情。”
顧雪染笑笑，“一寸光陰一寸金。姐夫，您不用陪我，若是您想看書，儘管去忙。”
唐卓聽到這句話，那是巴不得。
他立即起身，朝著顧雪染頷首。
“那我先去看書了。”說完，便甩袖而去。
顧嫣然看到他離去，忙問為何。唐卓冷冷一哼，“你們談的都是充滿銅臭的東西，我不想聽，看書去了。”
“雪染從盛京遠道而來，你應該多陪陪。”顧嫣然抓住唐卓的衣袖，苦苦哀求。
唐卓一把推開她。
“哼，你們顧家人一個個都掉進了錢眼裡！我才不會和你們同流合汙！給我起開！”
不由分說，唐卓一把扯開顧嫣然。
顧嫣然猝不及防，跌倒在地。
聽到動靜，顧雪染忙匆匆趕了過去。
看到顧嫣然嗚咽著倒在地上，顧雪染趕緊扶起她。
“姐姐，怎麼會這樣？”
顧嫣然流著淚，搖頭嘆息。
“你在這裡算好了，他最多推搡我。你若是走了，他就關起門來拿柳條抽我。他很機警，知道打我臉，別人會看出來。他就都打我身上，胳膊......這樣的日子，我實在是不想過了。小妹，你救救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