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哭二鬧三上吊,這回是跑到車道上想被車撞死,可惜被檀辭攔了下來。
這種戲碼她不知道見過多少次,早就看膩了。
她目不斜視地從兩人面前經過。
“站住!”
蘇暖繼續走。
檀辭怒斥,“蘇暖,你聾了嗎?我叫你站住!”
她咦了一聲,慢慢轉身,“不好意思,你沒叫我的名字,我還以為你在跟路邊的狗說話呢。”
檀辭面色比墨還黑。
短短几天,眼前的女人跟得了失心瘋一樣!
“杜哲在送離婚協議過來,你簽完再走,我警告你,從檀家離開,就沒有檀家的庇護,以後是死是活,沒人管你!”
蘇暖眼睛一亮,看來激將法還是有點用處,“說得你好像管過我的死活似的。”
“你!”
杜哲恰好趕到,檀辭把唐婉抱進車裡,才拿著離婚協議拍蘇暖身上,“如你所願!”
蘇暖想盡這輩子的傷心事,才沒有笑出聲。
她習慣性地翻閱一遍條款。
越看眉心越皺。
“這不是我擬好的那一份。”
檀辭聲音冷漠,“當初結婚,老爺子給你的彩禮夠多了,我沒有要回來已經是最大的寬容,至於財產分割?你死了這條心,一分錢都不會分給你。”
蘇暖真是氣笑了,“我要的只是兩百萬,你檀辭會出不起這錢?”
“兩百塊你都不配。”
哪怕蘇暖早已體會過檀辭的絕情,可這句話,還是狠狠紮在她心上,痛得她無法呼吸。
她任勞任怨,鞍前馬後,受盡白眼,到頭來,得到的只是一句‘不配’。
呵。
她捏著協議,一言不發。
檀辭轉身坐進轎車,吩咐杜哲去附近的醫院。
在他走後,蘇暖拿起手機,對著協議拍了幾張照片,一張張發給微信裡置頂的對話方塊。
夜色濃郁。
輸完液,唐婉情緒平靜許多,整個過程檀辭都陪在床邊,雖然沒說話,但也是她的一劑鎮心劑。
直到她睡著,檀辭才離開病房。
杜哲道:“檀總,我來之前把離婚協議給法務看過,他說蘇秘如果不同意,起訴的話,勝訴率很高。”
“她不會的。”
杜哲沒明白,不會什麼?不會起訴,還是不會離婚?
當然,這話他憋在心裡,沒敢問出口。
檀辭轉身看著房裡沉睡的唐婉,心亂得他自己都理不清。
前一天晚上鬧得太晚,蘇暖隔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,簡單地洗漱後就出門。
“你來幹什麼?”
高階病房裡,檀辭面色不善,顯然很不歡迎她。
蘇暖不在乎,要不是為了離婚,真當她願意來看他這張死人臉和唐婉那死綠茶?
“簽完了,現在去民政局。”
“你簽了?”
蘇暖冷呵,“是啊,如你所願,淨身出戶,一刀兩斷,滿意了?”
檀辭皺眉翻到最後一頁,果真寫了蘇暖的名字。
剎那間,心臟好似被一隻大手攥住,一呼一吸間,都是微末的抽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