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直就像是酒店大廳一樣,說是地下室,但還有幾個牢房。
其中在大廳的位置,擺著她說不出名字來的醫療儀器,包括一些其他的東西等等。
也不知道順子哥到底騙了多少人進來,往外走的人竟然絡繹不絕。
蘇暖看著一個牢房一個牢房的看過去,都沒有看到檀辭。
直到最後一個牢房。
她看到了被民警從木樁上解救下來的季慕禮。
旁邊還有韋亦清和樊炫。
蘇暖立刻跑過去,看他們身上都是血跡,心裡一驚:“你們怎麼樣?檀辭呢?有沒有見到他?”
“檀總?”樊炫一隻眼睛都腫了,但相對的,他也是傷得最輕的,“沒見到,他應該沒有被帶進來。”
季慕禮渾身無力:“他是個狡猾的老狐狸,你放心吧,肯定能照顧好自己的。”
蘇暖的一顆心不上不下的:“他沒在這兒的話,會在哪兒?”
想到那個老人,蘇暖立刻掉頭。
她詢問了那些人暫時被收押的警車,找了過去。
大概是因為此人是第一個對蘇暖開槍的,所以她進來對他的模樣,記得格外清楚。
很快,就在車裡找到了此人。
蘇暖指著他:“檀辭呢?那個在村口那邊,被你追著的人呢!”
要不是手不夠長,她恨不得伸進去,抓住這人的衣領怒吼。
這人卻用朦朧的視線掃她一眼,然後吃吃笑了起來:“死了!被我一槍打死了!”
蘇暖耳邊又是一陣嗡鳴:“不可能!絕對不可能!”
她失智了似得,衝了進去:“你胡說!他怎麼可能會死?這絕對不可能!”
“就是死了。”老人笑得很得意,“我第一槍沒有打中他的頭,而是打中了他的腿,那個血啊,當時就彪了出來!簌簌的,很好聽,像是路邊的野草被風吹動的聲音。但他拖著一條傷腿,仍舊不死心地跑。我怎麼可能讓他跑。”
他咧嘴一笑,神色猙獰之中帶著興奮:“我就慢悠悠地走過去,用匕首捅進他的肚子裡,連帶著腸子一起攪,最後剖開他的肚子,白花花的腸子就漏了出來。不過這個時候,他還沒有斷氣,他不死心地望著你跑的方向,想往那邊爬!”
蘇暖的理智近乎崩潰:“你胡說!你在騙我!”
“我沒有繼續下手了,我看著他爬,爬到後面完全沒有了力氣,躺在地上。濃重的血腥味很快就吸引來了狼群,那些狼的眼睛放光了一樣湊上去,將他的皮肉連帶著骨頭,咯吱咯吱地咬得格外響。”
蘇暖已經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了,手指在顫抖。
她抬手就是一巴掌,惡狠狠地扇在了老人的臉上,木訥機械地重複著:“你騙我!你在騙我!”
這邊的騷亂很快就吸引了民警的注意。
混亂之中,蘇暖被拖走,拽進了一個人的懷抱裡。
她卻仍像是發了瘋一樣:“不可能,他不可能死得!”
“一樣都是人,憑什麼別人會死,他就不會死!”那老人怒吼,“他活該!活該!”
蘇暖眼前一黑,徹底地暈了過去。
再醒來的時候,已經不在原來的村子裡。
她在乾淨的房間裡,鼻尖飄蕩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。
剛一動,就有人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阿辭。”蘇暖下意識的反扣回去,“我就知道你沒事,他們都是騙我的!”
她偏過頭去,卻對上了陸見的視線,一怔,立刻放開了手,失落道:“怎麼是你?”
“我先扶你起來。”陸見沉默著將她攙扶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