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犯罪。
“陳總，你不能總把皮球踢給我呀。”羅誠無奈地拉開距離落座：“賣股份吧，不但把股份賣給電信，還要買給移動，將來還會賣給聯通。持股比例少點就少點，沒什麼關係，我們目前追求的目標不應該是盈利多少，而是先把品牌做起來。”
小比例持股繼續掌控經營權的辦法很多。
他對功能機時代的手機品牌其實沒什麼期待——反正過幾年都會被智慧機淘汰，留太多股份反而是累贅。
早點套現，到時候脫身也容易一些。
而且，有實力的大股東越多，在企業面臨智慧化轉型的時候也越能扛得住風浪。
更重要的是抗住眼前的風浪。
透過移動和電信營業廳賣手機是迅速發育的好事，卻也是惹來眾多紅眼病的麻煩事。
當魅族手機變成全國知名品牌，面對的商業大佬就不是華強北的這些地頭蛇了。
會遇到真正的商業大鱷。
沒有強大的股東力量和深城國資委支撐，僅憑他和陳祥林兩個草根經營企業，會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。
商戰也是踏馬的戰場，也是會見血的戰場。
草根玩不起！
草莽時代早就結束了。
“賣多少？”陳祥林拉著媳婦的小手坐回屬於自己的辦公桌後。
“我手裡還有27%的股份，賣掉17%就差不多了。陳總手裡持有40%，保留15%左右就行。”
“這麼點？”
“財散人聚，財聚人散。陳總，我們只有捨得割捨利益，才能把電信、移動、聯通和華強北的大供應商綁上魅族科技的戰車。”
“行，聽你的，反正透過賣股份我們就能實現財富自由。錢再多，有命賺沒命花也是白搭。”
“那我去準備招股會議用的PPT了。”
“兄弟，你去忙，我先聯絡深城國資委的領導彙報工作。賣出去這麼多的股份，總得跟大股東打個詳細解釋解釋。”
“……”
就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流聲中，守在前臺的小姑娘突然進門彙報：深城移動公司的劉經理登門拜訪。
搞得羅誠和陳祥林面面相覷：什麼情況？
剛簽署的熱乎合同要飛？
三人不敢怠慢，急忙起身出門迎接突然登門造訪的劉經理。
“羅總，陳總。”
簡單客套幾句落座與總經理辦公室的劉誠直接道明來意：“我這趟來沒別的目的，就是代表深城移動公司要一份跟電信公司一樣的待遇。”
跟蹤張潔的過程中，他雖然沒有聽清具體談話內容，卻看到她和羅誠在咖啡廳雅座認真談事的模樣。
可以確定兩人聊的事商業方面的問題。
還花了點小錢買通服務員，從咖啡廳服務員嘴裡聽到零星的幾個關鍵詞：定製手機、高階、股份。
有這幾個關鍵詞，事情就不難猜測。
所以，他沒有急著露面——太敗人品了。
堂堂國企分公司的銷售業務經理，親自跑去偷聽別人談話，這種事傳出去像話嗎？
幾經猶豫，他眼睜睜地目送羅誠和張潔離開咖啡廳，這才重新跟進賽格大廈公開地登門拜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