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都是鄉里鄉親，他們也不好直接把人和禮給推出去。
林父有些犯愁。
林嘉樹聽到這話，感到很窩心。
他爸媽都是不愛佔便宜的性子，也是真心為他考慮，所以到手的東西都捨得再還回去。
有這樣的家人，他有什麼理由不護著呢？
他想了一下，提議道，“直接還回去的話，五叔奶就該不高興了，家裡不還留了幾塊鹿肉嗎？”
“咱就提一塊當成回禮，順便拿一包我上回從縣城裡帶回來的綠豆糕。”
鹿肉可比鵝肉貴多了，外加一包綠豆糕。
林小妹掰著指頭算了一下，發現這禮送出去他們不僅沒賺，還略有點虧。
“那咱不是吃虧了嗎？”
林母拍了這傻丫頭一下，“鄉里鄉親的計較這些做什麼？”
林父就去拿東西，“這萬一你叔奶不願意收怎麼辦？”
林嘉樹就道，“你就說我是衛生員，不能亂收東西，不然被人舉報的話，會丟工作的。”
林父一聽，“這個理由行。”
至於鹿肉的來源，林父也想好了，就說是林嘉樹縣城裡同學送的。
果然送過去的時候五叔奶一聽，會害林嘉樹丟工作，就趕緊把東西收下了，而且轉頭就把這事宣揚了出去，說自己送禮出去，結果反倒還掙了東西。
很多人聽了後，都對林嘉樹一家的品性豎起了大拇指，覺得他們很厚道。
救人這事，自己家裡人樂了一陣，林父林母以為就這麼過去了。
結果沒想道第二天家裡就迎來了一波又一波來串門的人。
原來吳愛月真的實現了自己的承諾，而且還是超額完成的。
有人掉進江裡這事，還是很大的，所以小半天的功夫，附近幾個村都傳遍了，就連村上廣播也發出了警告。
各家怎麼在家擰耳朵教子不讓去冰上，這就不需要描述了。
那邊吳愛月帶著人，把林秋平抬回家後，附近親近的人家都上門來探望一下。
吳愛月趁此機會就大談了一番林嘉樹救人的英姿。
於是，這事就這麼傳出去了。
本來吳愛月描述得就比較誇張，又經過幾輪傳播後，傳言越傳就越誇張了。
最後就連林嘉樹拜了哪位神仙，都被捏造出來了。
正好冬日裡大家閒得無聊，難得有一件熱鬧事，於是都跑來湊趣，聽聽到底怎麼一回事。
爐子上的水壺都燒了幾壺水了。
大家也不嫌擠，全坐在炕上，磕著剛炒好香噴噴的葵花籽，跟聽戲一樣的豎著耳朵聽熱鬧。
林母聽他們越說越離譜，越說越玄乎，頭上的歡喜立馬被澆滅，變得冰冷了起來。
現在可不興搞這封建迷信的那一套，自傢俬底下說說就算了。
萬一傳出去，林嘉樹被人拉出去貼大字報的話，那不是害了他嗎？
她趕緊澄清道，“這都說的哪跟哪啊，大樹就是用的治病救人那套。”
“他說了，那都是書本里寫得真真的醫學知識，稍微厲害一點的醫生都會的，人家大醫院裡都是這麼給溺水的人急救的。”
“可不興給他瞎吹啊！萬一叫外人聽見了，該說我們屯的人沒見識了，一點小事就這麼鬧哄哄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