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的雪在月色的映襯下,散發著瑩瑩銀光。
林父穿好棉襖,從屋裡出來,剛走到拐角,就被迎面而來的黑影嚇了一跳。
他嘴唇抖了一下,差點脫口而出“什麼玩意兒?”
看著像人又不像人的。
好在對面的林嘉樹也看見了他,先小聲喊了一句,“爸,你怎麼在這?”。
聽到耳熟的聲音,林父心陡然一鬆。
“這不是見你這麼晚了還沒回來,你媽擔心你出了什麼事,所以叫我……”
然而話還沒說完,林父看清林嘉樹身上揹著的那些東西后,立即就給震住了,一時眼睛瞪大了好幾號。
“你這些東西打哪來的?”
那麼大一隻傻狍子啊,得好幾十斤肉呢。
話剛問完,他就看見了林嘉樹身上掛著的那把槍,頓時明白過來怎麼回事。
一下又氣又急,聲音都大了幾分!
“你上山打獵去了?”
這死娃子是怎麼敢的啊!
這麼冷的天就敢上山,而且這槍他玩得明白嗎?
林嘉樹怕他太大聲引來周圍鄰居的注意,趕緊噓了兩下,小聲道,“爸,咱回去再說。”
林父一聽趕緊看了一眼周圍,他剛剛就是一時著急,所以才會那樣。
這會反應過來了,也知道事情不能聲張。
但就算這樣,他還是沒忍住咬牙小聲唸叨了一句,“一會看你媽怎麼收拾你!”
唸叨完了,卻還是伸手過去要幫忙接過那隻傻狍子。
林嘉樹趕緊避開,“就這兩步了,別髒了你的衣服。”
說完他就先一步推開那被林父重新修整過的小破木門。
一進到院子裡邊,林嘉樹也顧不上許多,直接一彎腰,就把僵硬到不行的傻狍子扔到了地上。
再一鬆肩膀,背上的揹簍就滑到了一旁的雪堆裡。
裡面擠擠挨挨的野兔頓時發出“唧唧唧”的慌亂聲。
尾隨其後進來的林父,本來目光一直盯著那隻傻狍子的。
聽見了“唧唧”聲,才發現揹簍裡似乎還有東西。
他趕緊衝上去,扒開林嘉樹為了給兔子保暖蓋上的一層松針,看到揹簍裡邊擠在一處的兔頭。
他只覺得一下有些眼花,數來數去都數不清有多少隻。
這打獵是這麼好打的嗎?
這些年大家都吃不飽,除了那深山老林有野狼,野豬和大母蟲,大家不怎麼敢進去之外。
稍微矮一點的地方,早就被村裡的人給扒拉了一遍。
傻狍子就算了,這玩意不長腦子,有時候會自己跑下山來讓人撿漏。
但這野兔可就不一樣了。
別說野兔本身了,就連出現個兔子洞,都得被人裡三層外三層的掏個遍。
一年能夠僥倖抓上三兩隻,就算運氣不錯的了。
結果自己兒子上一趟山,一抓就是一窩,怎不叫人稀奇嗎?
“大樹啊,這都是你打的?”
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回頭問林嘉樹。
結果這才發現自家小兒子已經癱坐在地上,再一看他肩背脖子處露出來的肌膚上有一大片已經結成塊的血痂。
他駭了一跳,“大樹,你是不是傷到哪了?”
林嘉樹搖搖頭,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才回道,“沒受傷,就是脫力了。”
他現在真的太弱雞了,揹著這些東西下山,差點要了他的老命了。
哦,不對,他現在老年輕了,才二十歲不到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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