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奶孃,你這是為何?別!”看著多娘哆嗦得不成樣,林重衣欲去將她扶起來。
“公主,別過來,就讓奴給您最後行一次禮吧!”多娘倔強地撐著,動作笨拙又緩慢地給林重衣跪下行了個正正經經的宮禮。
“奴,拜見公主,願公主此後平安喜樂,一生康健,有人可伴,有人可依,有人可託!”多娘用最虔誠的心祝福著林重衣,撐著行完禮,她整個人一陣搖晃,像是暴風中隨時要被吹散的蓬草似的。
金子和林重衣趕緊跑過去扶多娘。
多孃的身體又冷又硬,在這隆冬臘月裡,卻穿著單薄的衣裳。
她的奶孃怎會成了這樣?
林重衣記憶中的奶孃微胖,圓潤,懷抱柔軟又舒適,她曾笑言:
“奶孃的懷抱比床還舒服。”
可如今的奶孃乾瘦得猶如柴火棍!
她不在的時候,金子和奶孃到底經歷了什麼?
“公主,您要記住,您是最尊貴的公主,誰也不能隨意欺您辱您!他們若欺您辱您,您便反抗回去,狠狠地反抗回去。
奴知道您心善,但馬善被人騎,人善被人欺,您自己一定要支稜起來。
以前有皇上寵著您保護著您,以後您一定要學會自己保護好自己。
公主,您聰慧過人,以前您不過是不屑跟他們鬥而罷了。
可如今您若不爭不鬥,他們只會欺您更甚!
還記得以前奶孃給您講的那些權謀故事嗎?”多娘一口氣說到這兒,止不住地咳嗽起來,然後“哇”地吐出一口血來。
“奶孃,我記得的,我都記得的,你不要再說話了,我扶你上床休息。”林重衣用力扶了扶多娘,發現多孃的身體軟得不像話,彷彿輕輕一動便會散架似的。
“金子,幫我一起將奶孃抬上床去!”林重衣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似的落個不停。
金子伸手要幫忙,多娘虛弱地擺了擺手:“不,不用了!公主,奴聽說您要回來,強撐著這口氣,為的,是,見您最後一面,如今,如今,真的撐不下去了。”
多娘猛地抓住林重衣的手,用盡最後一絲力量,說:“公主,陸子弦不是可託之人!”
接著多娘便劇烈地咳嗽個不停,然後大口大口地吐著血,像破了一個洞的皮球洩氣一般,再也止不住。
“奶孃!”林重衣和金子圍著奶孃,淚如決堤。
“奶孃,你到底是怎麼啦?”林重衣拉過多孃的手去摸她的脈博,多孃的脈博越來越微弱,是油盡燈枯之象。
林重衣想給奶孃施救,可她一沒銀針,二沒藥材,只得讓金子快去找太醫來。
“不,用了!”多娘伸出手想拉住金子,最終卻無力地垂下,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。
“奶孃!奶孃!”林重衣不停地喚著,聲聲斷腸。
她一會兒給多娘掐人中,一會兒給多娘按胸口,一會兒又給多娘捏虎口。
沒有銀針,她便用手指不停地戳著多娘身上的各處穴位急救,希望且能喚醒多娘。
然後,多娘雙眼緊閉,面板髮青,身體慢慢地變冷變硬,再也醒不過來了。
“金子,快去,將最好的太醫請過來救奶孃,奶孃還有救的!”林重衣不死心地折騰著。
金子聽了站起來風一樣地跑了出去,她想著這次無論如何,就是綁也要將最好的太醫綁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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