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,不管她怎麼鬧,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錯,陸子弦都會滿眼寵溺地看著她:
“阿么,不要緊的,一切有我呢!”
記得有一次她偷溜出宮不幸被山匪擄走,是陸子弦帶人衝進匪窩拼死將她救了出來。
在撤離時,陸子弦還為她擋了一箭。
回到皇宮面對父皇的責問,又是陸子弦說是他帶她出宮散心,保護不當才讓她置身險境,結果又捱了一頓軍棍。
看他血肉模糊地趴在床上養傷,她哭得一塌糊塗,舉著手發誓說以後要做一個溫順、懂事的公主。
可他卻握著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說:
只要有我在,必會豁出性命保你周全!
只要有我在,必會竭盡所能讓你過得愜意瀟灑!
只要有我在,必會殫精竭慮護你一世無憂!
……
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時候起就變了呢?
好像是父皇瘁亡,林蕊回來的那時候。
曾經他說她的那些優點,什麼天真爛漫、嬌蠻可愛、恣意灑脫,就變成了驕縱任性、無理取鬧、目無禮法了。
那時候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:“你就不能多學學蕊郡主嗎?你看人家善解人意,進退有度,做事周全,堪稱女子的楷模!”
那時候她怎麼都不明白,為什麼同樣是她,做同樣的事,會讓他前後有著截然不同的評價?
林重衣正想得入神,冷不防一句“憶陽公主”拉回了她的思緒。
憶陽公主?
她疑惑地看著林蕊。
她不是一個郡主嗎?什麼時候晉升為公主了?
林蕊嬌笑了一聲,朱唇輕啟解釋道:“姐姐,這些年王爺真的很想你,連給我的封號都與你有關。憶陽憶陽,寄託著王爺他對你的深切思念啊。
所以這次你回來,萬不可再辜負王爺對你的深情厚意啊!
而我,不過是一個替代品罷了!”
說話間,林蕊還擦了擦眼角,不知是想表達她為陸子弦的情意感動,還是想表達她委屈了。
林重衣還沒想明白,卻聽得陸子弦急切相護:“蕊兒,你怎會是替代品呢?”
“對對對,這是我們對姐姐的情意和思念,是我口誤了,子弦哥哥莫怪!”林蕊象徵性地拍了下她的櫻桃小嘴。
陸子弦立即拉住了她的手:“我沒怪你,別弄傷了自己!”
林重衣只覺得二人的行為刺目至極,此刻的林蕊也穿了一身火紅的宮裝,面色紅潤,眉目含春,端的是千嬌百媚,可見其這些年有多得寵。
反觀她一身宮裝早已褪色暗淡,穿在她瘦骨嶙峋的身上,鬆鬆垮垮的,對比之下,顯得她多麼地寒磣和可笑!
不過不要緊,她回來是想過安穩日子的,而不是爭寵。
想到此,林重衣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,靜靜地等待著。
直到林蕊表演累了,這才又嬌聲說道:“這裡風沙這麼大,趕緊讓姐姐進馬車吧。”
陸子弦點了點頭,林蕊又上前欲拉林重衣的手。
林重衣下意識地避開,又換來陸子弦一記眼刀。
“不要緊的,子弦哥哥。”林蕊朝陸子弦嬌俏一笑,便引著林重衣坐進了馬車裡。
“姐姐,對不起啊。京都到邊境路途遙遠,子弦哥哥他一來怕我悶,二來想讓我們姐妹好好敘敘舊,便安排我和你同乘一輛車,你不介意吧?”
“不介意!”林重衣說話間打量了一遍馬車,既豪華又舒適,跟她在羽國住的狗窩相比,簡直是天堂和地獄之別。
林重衣不想和林蕊說話,拉著簾子看著外面的風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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