遊戲可以三個人一起玩,只是感情的世界卻容不下第三者。
“我已經不愛玩踩影子的遊戲了!”林重衣淡淡回道。
陸子弦一愣,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趕緊找補:“對了,不能喝酒,烤肉可以吃吧?我去廚房給你烤肉吃可好?”
以前他們玩累了餓了,就跑去廚房烤肉吃。
因林重衣喜歡吃烤肉,陸子弦便專門跟御廚學了,做給她吃。
只是三年過去了,就算他的手藝不變,她的口味也變了。
一切終究回不去了!
林重衣回過神來,輕輕地搖了搖頭:“我有點累了,想回去睡了。”
為質三年,她因為無法按時吃飯,腸胃不好了,都不太敢吃肉了,不好消化又要肚子疼了。
“好,來日方長,以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一起做很多事。”陸子弦說。
林重衣沒有回應,起身走出亭子,穿過連廊,徑直走回房間裡去了。
她轉了一圈兒房間,發現影容已經回去了。
她坐在桌前,呆呆地看著剛才那一小坨灰燼,那是阿照給她的信。
“寶寶,你爹爹說會來找孃親,你陪著孃親一起等他來,可好?”林重衣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輕聲說。
然後她起身到百寶櫥上拿了個小巧玲瓏的白底青花的瓷瓶,將桌面上那小堆灰燼裝了起來,再塞住口,想著放到架子上。
但她站在架子前看了一會兒,又覺得不妥,於是便拿了個香囊將裡面的藥材倒了出來,然後將瓷瓶放了進去,掛在腰間恰恰好。
她就這樣上床躺下了,想著陳照的樣子慢慢地睡著了。
林重衣一連養了十多天,傷總算大好了,金子也大好了。
金子現在能和她用手勢交流得非常順暢了。
她們給多奶孃辦了場法事,便由人將多奶孃送去與她夫君女兒合葬了。
送完多奶孃,林重衣想起柄叔之死,又和金子拿了些冥寶到馬場裡祭拜一番。
陸子弦硬要陪著她去,她便由得他。
“阿么,人死已矣,你莫再傷懷了,不過一個奴才罷了。”陸子弦勸她道。
“奴才的命也是命!”林重衣說。
“好好好,你說的都對。”陸子弦嘆了口氣,說,“真是天有不測風雲,人有旦夕禍福,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。所以,阿么,我們應當好好珍惜當下,珍惜眼前人。答應我,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,從此以後,我們好好生活,好嗎?”
“我們?我和你?”林重衣抬眼看著陸子弦。
“你和我,還有大家。”陸子弦說。
兩人正說著,林蕊的聲音突然響起來:“子弦哥哥,姐姐,你們也在啊。”
林重衣扭頭看去,林蕊騎著一匹白馬迎風跑來,臉上揚著燦爛的笑容。
她想,曾幾何時,她也是這樣燦爛地笑著奔向陸子弦的。
只是,以後不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