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公主為什麼一動也不動?”陸子弦又問。
李玉湖不禁又觀察了一遍林重衣,照脈象看,公主的精神應該是沒有問題的,至於為什麼一動不動,或者是不想搭理陸子弦吧。
但這話她可不敢直接地說出來,想了想,便恭聲說:“許是太傷心了,不想說話,不想動!”
陸子弦張了張嘴,想說李玉湖趕緊給林重衣開藥,可是藥只能調理身體的病,卻無法治心病啊。
“或許讓公主在意的人喚一下公主?”李玉壺又小心地提議道。
陸子弦聽了馬上讓金子到跟前跟林重衣說說話。
金子也怕林重衣真出什麼事,到了跟前還沒開口,眼淚就嘩嘩直流。
林重衣的眼睛終於慢慢地聚焦起來,還動了動,伸手擦了擦金子臉上的淚水。
“主!”金子握著林重衣的手哭成了淚人,公主怎麼如此多災多難啊。
“阿么!”陸子弦趕緊過去,也想握一握林重衣的手,林重衣卻猛地縮了回去,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。
“主,您餓了渴了嗎?”金子打著手勢問林重衣,可林重衣輕輕地搖了搖頭,金子的眼淚又嘩啦啦地往下掉。
公主昏睡了七天七夜,怎會不餓,分明是傷心得吃不下嘛。
金子不管那麼多,去端了碗清水過來,然後抱著林重衣的頭,輕輕地喂她喝。
林重衣只覺得渾身痠軟無力,她的確是不想,卻連拒絕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喝了點水,林重衣麻木的身體突然有了點感覺。
金子再接再厲,又跑去端了小半碗清粥過來,然後慢慢地喂林重衣吃。
林重衣也吃了,然後混沌的腦子也慢慢地清醒過來。
手自然地撫上肚子,那裡空空如也,鑽心刺骨的痛也洶湧而至。
然後胃裡一陣翻湧,“哇”地一聲開始吐,將剛才金子喂進去的水和清粥如數吐了個乾淨,身體一下子被抽乾了似的,又軟軟地跌回床上,了無生氣,猶如一個破敗的布娃娃。
“主!”金子跪在地上,哭成了個淚人。
李玉壺當即過去為林重衣施針。
“李醫官,公主這是怎麼啦?”陸子弦問。
“可能是太久沒吃東西了,胃反酸導致的。”李玉壺給林重衣紮上針,又說,“不過公主不吃東西不行,不吃東西就喝不了藥,公主已經餓了七天,再餓下去只怕身體要垮。這樣,微臣將銀針留在公主身上,然後喂點清粥給公主,看看怎樣。”
金子聽了這話,趕緊又跑去端來清粥,一小口一小口地喂林重衣吃下。
李玉壺等林重衣吃完,便將銀針如數拔起。
誰知銀針拔起的同時,林重衣又將剛剛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吐了個乾淨。
這樣來回折騰了幾次,林重衣躺在床上,氣若游絲,一副油燈將枯的狀態。
李玉壺說這是心病所致,需要公主自己靠意志克服。
陸子弦真嚇壞了,他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床前,痛哭哀求:“阿么,你別這樣,好不好?是我錯了,我補償你,好不好?只要你能吃東西,只要你能好起來,你想要什麼,我都答應你!”
林重衣扭頭盯著陸子弦良久,然後一字一頓地說:“我想要你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