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滿月走出來,拿出一條手帕,蹲下去幫忙擦拭劍身上的血跡。
沈芸說了句多謝,然後懶洋洋地抬眼看了看李銳。
也不知道為什麼,這一幕很詭異。
詭異到李銳覺得後背一陣發冷。
李銳也不想得罪沈芸,但他看了看他的隊友。
一個個累的累,傷的傷,他如果不出來把獵物討回來,恐怕會讓隊友寒心。
而且,就算是親傳弟子,傳出去強搶別人獵物,也說不過去是吧?
於是,李銳捂著肩膀上的傷,艱難地爬起來,抿了抿唇,道,“芸師姐,這隻虎羽鷹就算送你也沒關係,但我們幾個師弟費勁巴力抓了半天,你最後關頭跑出來說抓走就抓走,說不過去吧?”
如果沈芸不願意還虎羽鷹,那就當欠他們一個人情。
這樣也算他們不白費一場。
沈芸怎麼會聽不懂李銳的意思?
但這人情,她可沒打算欠。
沈芸笑了笑,慢悠悠道,“李銳師弟,這秘境裡又不是過家家,弱肉強食知不知道?誰有實力得到不就是誰的嗎?你有這個功夫在這邊潑夫罵街,還不如去找下一個目標。”
聽著這話,李銳怒氣翻湧,臉上青筋蹦起,忍不住破口大罵,“放屁!沈芸,你這話就是強詞奪理!我們辛辛苦苦抓了半天,你們就這樣截胡,跟強盜有什麼區別?”
剛罵出口,李銳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他的隊友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。
慕枝枝提著關著靈狐的鐵籠走了出來,得意地冷哼一聲,“原來你也知道這樣幹跟強盜沒什麼區別啊?那你還這樣幹?”
“還是說,你只許州官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?”
看到慕枝枝,李銳臉色一變。
李銳後知後覺反應過來,沈芸說的這話好像是他說過的……
所以,沈芸是來替慕枝枝他們報仇的?
慕枝枝咧嘴一笑,把鐵籠遞給沈芸,“芸師姐,給你。”
沈芸滿意地接過。
看到就連靈狐也被奪走,李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“你們無恥!把妖獸還我們!”
他們現在體力耗盡,哪裡有精力跟沈芸他們鬥?
沈芸面無表情,提著鐵籠,輕飄飄地回了二字,“不還。”
李銳氣得臉漲得通紅,“你信不信我出去以後到處宣揚你們乾的這種卑鄙無恥的事?讓你們一個個名聲掃地!”
對此,沈芸並不在意。
她好像沒有名聲這玩意。
段毅也並不在意,他只相信一句話,拳頭夠硬,就沒人敢嘰嘰歪歪。
李忘懷站角落摳手指。
反正他不出門。
趙滿月其實也不怎麼在意。
畢竟,她就是個小透明。
都沒人認識她。
想必李銳連她名字都不知道。
於是,李銳就看到對面幾人在他的威脅下,一個個面無表情,毫無波瀾,甚至於連眼皮都沒帶抬一下。
李銳氣得吹鬍子瞪眼。
看著李銳無能狂怒,慕枝枝心情特好,抱著胳膊,陰陽怪氣道,“不是吧,不是吧,有人用你們的方法對付你們,你們就受不了了?”
李銳受不了這屈辱,又打不過,只能罵罵咧咧地扶著受傷的弟子走了。
李銳幾人一走,慕枝枝就歡呼雀躍了起來。
高興到蹦得老高。
沈芸蹲下身,把鐵籠裡受著傷奄奄一息的靈狐抱了出來,鳳眸中,微光掠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