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不成,她做夢了?
但她怎麼可能會做這種夢?
正當沈芸疑惑著的時候,不遠處傳來李忘懷喊她的聲音。
她抬眼望去,李忘懷已經換了身衣服,滿臉焦急地四處張望,似乎在找她。
沈芸連忙應了一句,“我在這。”
李忘懷聞聲跑了過來,發現沈芸在亭子裡,覺得很奇怪,“剛剛我也找過這裡,怎麼那時候沒看到你?”
沈芸一怔,“你來找過我,但沒找到我?”
李忘懷點了點頭,“我換完衣服出來就沒看到你,我怕你發生了什麼事,所以一直在找你,不過,我快把整個沈家找遍了,也沒找到你。”
沈芸想說些什麼,舔了舔嘴角,舔到了點血腥味。
她沉默片刻,伸手摸了摸嘴角,低頭一看,指尖上殘餘著點血跡。
她倒吸一口氣。
不是做夢。
是真的。
但這事,她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跟李忘懷說。
畢竟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。
沈芸擦掉嘴邊的血跡,淡淡道,“我不小心在亭子裡睡著了,讓你擔心了,不好意思。”
李忘懷搖了搖頭,“你沒事就好。”
他伸手摸了摸胸口。
心臟還在緊張地跳動著,久久難以平息。
他還以為……
沈芸後悔了。
還好。
沈芸只是不小心睡著了。
訂親宴結束了。
賓客都走的七七八八了。
慕枝枝他們沒找到沈芸和李忘懷也回合歡宗去了。
沈芸成功錯過了自己的訂親宴。
焰火終於消停了。
下人也開始陸陸續續地收拾。
聽說沈城主喝得爛醉。
沈芸嘆氣,親自做了碗醒酒湯送了過去。
從沈城主房裡出來,李忘懷的姐姐李問心悄悄地把沈芸拉到她房裡去。
沈芸還以為李問心是問她今天缺席訂親宴的事情,結果李問心一臉嚴肅地跟沈芸道,“芸兒,你和忘懷還沒有成親,有時候他要摸你、親你,對你乾點什麼,你就一耳光扇過去,知道嗎?千萬不能讓他得逞!”
沈芸聽得耳根一紅。
原來他們以為她跟李忘懷缺席訂親宴是跑去花前月下了?
她要怎麼說呢?
她缺席是因為被人綁架了。
李忘懷缺席是因為去找她了。
他們兩個根本沒發生什麼。
而且,李問心真的高看她這個跟棉花一樣的弟弟了。
一直以來只有她對李忘懷動手動腳,李忘懷倒是規規矩矩的,半點不敢逾越。
還時常被她逗得面紅耳赤。
“你怎麼不說話?”
見沈芸沉默,李問心眨了眨眼,下一秒,她驚訝地捂住了嘴,“莫不成你已經被忘懷那小子佔了便宜嗎?”
沈芸張嘴剛要解釋,房門已經被破開。
回過頭望去,是李忘懷。
此時,李忘懷那張臉比頭頂掛著那盞燈籠還要紅,又羞又氣,攥著指節,道,“姐姐,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?”
“我怎麼會幹那種事?”
他本來只是想在門外等沈芸出來。
結果聽到他姐姐在跟沈芸說有的沒的。
李忘懷擔心沈芸會覺得他就是他姐姐說的那種登徒浪子,這才不守規矩地破門而入。
李問心心虛地挪開目光,乾咳一聲,“我這不是,想提醒提醒未來弟妹嘛……”
李忘懷的臉更紅了,他抬眼看了看沈芸,抿了抿唇,“走了,我們去飄香坊吃好吃的。”
沈芸點了點頭,然後跟李問心告別。
走出房間,沈芸身旁的李忘懷忽然很小聲地說了一句。
“別聽我姐姐胡說,我不是那種人。”
沈芸笑了笑。
“沒事,你不是那種人,我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