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還真是有事找你,你真的不考慮來一趟嗎?要不然我去找你也行。”
沈芸主打一個能屈能伸。
但塵清霄不打算給沈芸一點機會,“你來了我也不會見你。”
“哦。”
沈芸也不再說什麼。
耳畔一下子安靜下來,塵清霄有些不適應,他微微眨了眨長睫,然後緩緩朝畫面處望去。
只見沈芸正在津津有味地吃著漿果子。
潔白的貝齒咬下脆甜的果子,紅色的汁液流出來,柔軟的唇瓣沾上點汁液,水光瀲灩,多了幾分難得一見的媚。
塵清霄將手指蜷縮而起,看了一會,然後一言不發地按掉了玉佩。
畫面消失,他內心卻遲遲無法平靜。
塵清霄只能打坐修煉,企圖將腦海中的畫面壓下。
過了一會,塵清霄藏於整齊衣領下的玉佩又亮了起來。
玉佩貼在心口上,炙熱到發燙。
燙到他無法無視。
很奇怪。
玉佩往常是不會發燙的。
塵清霄乾脆取下玉佩,丟到了一旁。
塵清霄在沉默半晌後,才緩緩睜開眼來,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件事。
不是玉佩在發燙。
而是他的心。
他往案上瞥了一眼,玉佩還在固執的亮著。
就像是沈芸這個人一般。
固執、無休止、不達目的誓不甘休。
長睫動了動,眸光也隨之顫了顫。
最終,塵清霄還是招手將玉佩取了過來。
但他這次沒有開畫面,他按住了出畫面的通道,將玉佩置於腿上,低垂著眼眸,漫不經心地聽著。
案前燈火如豆,火光映在那張淡漠卻柔和的臉上。
一陣風吹入窗。
將燈火吹滅。
瞬間,屋子暗了下來。
沈芸的聲音響起。
“劍尊,你真的不來嗎?”
夜色中,一抹如墨般的深邃悄然在塵清霄長睫半遮的眸子中化開。
他翕動薄唇,沉悶應答,“嗯,不去。”
沈芸笑了。
塵清霄清晰地聽見沈芸的笑聲伴隨著風聲響起。
“可你的小白蛇已經在我這裡了。”
塵清霄往神宮一探,果然,且行已經不見蹤影。
且行什麼時候離開的!
而且還是去找了沈芸。
塵清霄氣急閉眼,置於腿上的手指不由攥緊。
他在心中召喚且行歸來。
但且行此時正美滋滋地蜷在沈芸懷裡吃著漿果子呢,樂不思蜀,哪裡願意回去。
塵清霄知道,他太縱容且行了。
準確來說,是太縱容自己的心了。
最後,他只能隱忍地從喉間擠出低啞的一句,“我這就去接它回來。”
沈芸計劃得逞,笑聲清脆如鈴,“好呀,我等著劍尊大駕光臨。”
等塵清霄趕到沈芸院子的時候,院子中已屏退了下人。
夜色沉沉,而沈芸正坐在院子葡萄藤下,懷裡抱著小白蛇,將漿果子喂到小白蛇嘴裡。
她今夜穿了身紅色衣裙,衣袖與衣角繡著秀麗的玉蘭花,挽了個髮髻,身後披著墨黑柔順的長髮,沒有濃妝豔抹,只是上了一層薄妝,眼尾微紅,倒襯得她比從前嬌豔明媚了幾分。
察覺到熟悉的氣息。
沈芸撩起眼皮朝塵清霄望去,鳳眸中秋水盈盈,如同她衣角上那朵綻放得正盛的玉蘭花。
她微啟殷唇,開門見山道。
“劍尊,我新修了一門雙修功法,你要不要同我試一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