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芸終於忍不住甩開晏止的手,抬頭眯起狹長的丹鳳眼冷冷地望向晏止,“說夠了嗎?”
“我是掌門首徒,親傳弟子,你只是三長老座下的內門弟子,你比我進門早,又比我年長,我才尊稱你一聲師兄,但不代表你有資格教訓我。”
“至於昨夜的事情,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,但口出無憑,記得拿證據,要不然我得告到掌門那去,讓掌門治你箇中傷同門之罪!”
沈芸固然有錯,但晏止這個師兄又沒錯嗎?
晏止一直打著師兄的旗號跟沈芸玩曖昧,明知道沈芸喜歡他,卻又不捅破,默默地享受著沈芸對他的好。
要知道,在沒認識沈芸之前,晏止甚至於不過是個資質平平的外門弟子。
如果不是沈芸經常給晏止送各種天材地寶和有助於修煉的丹藥,晏止連築基期都到不了,更別說從外門弟子升為內門弟子了。
可自從在女主到合歡宗以後,晏止有了新的疼愛物件,便對沈芸變得冷淡,忽冷忽熱下,難免讓沈芸遷怒於女主。
但凡晏止早些拒絕沈芸,把話說清楚,沈芸也不會三番兩次地針對女主。
所以歸根結底,晏止才是那個綠茶男!
還不厭嫌她?
她呸!
晏止哪裡配?
明明原主家庭條件優渥,自身資質又好,還生了一副好容貌。
若不是劇情強行降智,怎麼會喜歡上一個處處不如她,還要貶低她的男配?
在沈芸一通輸出後,晏止愣住了。
晏止沒想到,向來對他尊敬有加的沈芸會這樣跟他說話!
他出身貧寒,無靠山可依,所以修行多年才從外門弟子爬到內門弟子這一個位置,靠著微薄的天材地寶幫助下,才勉強到築基期。
但沈芸不一樣,是流雲城城主之女,從小錦衣玉食,天材地寶取之不盡,自然根基比他好,一進宗門便是掌門的親傳弟子,年紀輕輕已破築基,一躍至金丹期,掌門甚至於將她當做未來合歡宗繼承人培養!
他尚未厭嫌沈芸身上的銅臭之氣,恪盡職守地照顧沈芸,處處呵護這個野蠻的大小姐,沈芸竟然反過來嘲諷他只是外門弟子,沒資格教訓她?
晏止氣急而笑,剛打算說幾句,外面忽然傳來凌亂的腳步聲與嘈雜的喊聲。
“快來,聽說又死弟子了,還是在天嵐宗被發現的!”
晏止下意識朝聲音源處望去,只見幾個弟子抬了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回來。
一陣風吹起白布,剛好露出屍體的臉。
慘白的臉,瞪大的眼睛,還有脖子上那道皮肉翻起,猙獰的傷口。
他心頭一戰。
沈芸竟然如此狠心!
連同門都殘害!
晏止師兄當習慣了,見到這一幕,下意識想要斥責沈芸這種行為,只是一回頭卻發現沈芸已經走了。
沈芸一聲不吭就離開。
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。
不知為何,晏止心中有些悵然若失。
但很快,他又覺得沈芸估摸還在鬧大小姐脾氣,興許過幾天想開了就沒事了。
所以,晏止就由得沈芸去了。
沈芸完全沒將晏止放心上,她現在只想趕快回院子用熱水沐浴。
雖然事後對方有替她施了淨身的法術,所以她身上幾乎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,但沈芸還是更喜歡泡熱水澡。
回到修劍峰的山頭,沈芸在看到面前這座極其奢靡豪華的別院,以及門外齊刷刷站著的數十位侍女時,一點也不驚訝。
畢竟她早有預料。
雖然合歡宗算是各大仙門中富有的,但也不至於給弟子修建如此豪華的別院。
但沈芸自己有錢啊!
準確來說,是沈芸家裡有錢。
流雲城是整個修真界中出了名的銷金窟。
城中產業數不勝數。
身為城主千金,沈芸自然底蘊豐厚。
花自己的錢,給自己修院子,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當之處。
但自然也有看不慣沈芸這種行為的,再加上沈芸生性張揚跋扈,驕縱任性,沒少得罪人。
久而久之,外界對沈芸的傳聞越發不堪入耳。
想到這裡,沈芸嘆了一口氣,招呼侍女打桶熱水過來便進房去了。
等舒舒服服地泡進熱水裡,沈芸這才發現,她身上的痕跡還沒有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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