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戾看得出神。
下一秒,沈芸已經將衣袖拉了回去,恰好遮住那道紅痕。
裴戾危險地眯了眯眼。
望著面前激動到臉都有些泛紅的張子詡,沈芸有些好奇,“子詡,你怎麼來了?”
她已經讓人替張子詡贖身了。
張子詡不是應該按照原文發展的那樣前往青陽觀拜師嗎?
張子詡有些不好意思,雪白的耳根紅紅的,低下頭去,垂著眼眸,任由修長的睫羽散落在那雙漂亮的桃花眸上,輕聲道,“自上次南風樓一別之後,子詡很是思念姐姐。”
“不過子詡左等右等,都沒有等到姐姐來南風樓,所以子詡只好來合歡宗來見姐姐。”
說到這裡,張子詡有些忐忑,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沈芸,“姐姐是不是生氣了?”
看著張子詡那可憐兮兮的樣子,沈芸就算有氣也生不起來。
她只能搖了搖頭,溫聲對張子詡道,“這裡不方便聊,先去我院子。”
要不然張子詡這個小可憐非得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。
張子詡開心地點了點頭。
二人就聊著一起並肩走了。
這親密的一幕,清楚地落在不遠處一臉陰沉的晏止眼裡。
晏止這幾天一直不敢出門,一出門總會聽到弟子在背後議論他。
但他弟弟晏南來了,他得去找晏南把之前送出去的東西都給要回來。
等他鼓足勇氣出門,卻發現沈芸正在大庭廣眾下跟一個南風樓的男人拉拉扯扯。
所以,沈芸這段時間性情大變,是因為這個男子?
該不會之前,也是這個男子為沈芸解了情毒?
不知為何,看著沈芸那張溫柔的笑臉,晏止總覺得心頭有些發悶。
明明從前,沈芸只會這樣對他笑。
再強勢任性的沈芸在他面前都像只溫順乖巧的小白兔一樣,撒嬌喚著他晏師兄。
但現如今,沈芸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。
想到這裡,晏止怒火中燒,攥緊了指節,憤憤地拂袖離去。
沈芸領著張子詡回了山上院子。
進了房,但沒關門。
沈芸吩咐霜降去沏茶。
張子詡坐下以後,鼓起勇氣,道,“姐姐,這次我前來,是向你辭行的。”
“我準備去青陽觀拜師。”
青陽觀,裡頭清一色道士,主修符術,觀主無心道長是修真界中數一數二的符術師,裡頭的道士玩符就跟玩狗一樣容易,門風肅穆。
張子詡的確很適合青陽觀。
沈芸滿意地點了點頭,拿出一個儲物袋,裡頭裝著一些盤纏,“路上小心,祝你成功。”
張子詡搖頭,把儲物袋又推了回去,“子詡不要。”
“子詡想向姐姐討要的,並非此物。”
沈芸茫然。
她除了錢,就什麼都沒有了啊!
沒有道德、沒有良心、連臉都沒有。
張子詡想向她討要什麼?
沈芸好奇道,“你說說看。”
張子詡突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,往旁邊一站,凳子腿劃過地面,發出一道有些沉悶的聲音。
只見張子詡一臉認真,目不轉睛地看著沈芸,一字一句道。
“子詡想向姐姐討要個承諾。”
“如果有一日,子詡學有所成,成為修真界第一符術師,姐姐能不能讓子詡留在你身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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