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？
他斬釘截鐵落下四字。
“痴心妄想！”
此等妖女，不殺，只會誤了他的道。
沈芸就知道塵清霄鐵了心想殺了她。
這也正常。
在修無情道的人眼裡，沒有男女之分。
反正擋了他的道，就要殺了。
能走到劍尊這個位置的，沈芸也不會認為塵清霄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。
幸虧她準備了“談判”資本。
沈芸低頭想從空間鐲裡頭掏什麼東西出來。
塵清霄想起上次沈芸玩的花樣，忍不住冷冷提醒，“你的爆破符對我無用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沈芸哼了一聲，如果有用，她第一個炸死塵清霄。
她掏出了一幅捲起來的畫。
用靈力幻了只紫色的小蝴蝶。
小蝴蝶叼著那捲畫，拍打著亮晶晶的翅膀就搖搖晃晃朝塵清霄去了。
塵清霄垂眸冷冷瞧了一眼。
這個妖女莫非想送禮物討好他？
只可惜，他塵清霄從來不接受討好。
這般想著，塵清霄從小蝴蝶那接過畫卷。
徐徐展開畫卷。
待塵清霄看清楚畫中內容，瞳孔驟然一縮。
這是幅不堪入目的春宮畫。
而且畫中正是他和沈芸。
畫裡，女子的臉模糊不清。
倒是他的臉與赤裸的身子都無比清晰，筆觸精細到連他的肌肉線條都畫出來了，沒有一處多餘，也沒有一處遺漏，就跟是他脫光了衣服站在沈芸面前讓她對著畫一樣。
本來這也沒什麼。
但，他腰眼處有顆紅痣，此事只有寥寥幾人知道。
沈芸偏偏把那顆紅痣也畫出來了。
他也無從抵賴了。
塵清霄的臉僵了又僵，攥著畫的手青筋凸起，指節泛白，畫紙邊緣皺起一大片，下一瞬，寒冰從指尖處湧出，爬上畫紙。
不過一轉眼，畫紙已被凍成粉末，簌簌往下掉。
沈芸淡定地又掏出來幾張，“沒關係。”
“我還有很多。”
多虧了沈芸學生時代不務正業愛畫些小漫畫，所以她才畫得惟妙惟肖，栩栩如生。
當看到沈芸又掏出來一疊不同姿勢的，塵清霄臉都青了。
沈芸淡淡道，“如果劍尊以後再找我麻煩，這些畫就會被裝訂成畫冊，然後印刷十幾萬冊，出版發售各地，到時候整個修真界都能看到劍尊你的風流韻事。”
這種名門正派的，最在乎清譽了。
就算塵清霄自己不在乎，總得顧忌顧忌問塵宮吧？
堂堂問塵宮的劍尊跟合歡宗的妖女糾纏到一塊，這傳出去多難聽？
看見塵清霄臉色鐵青，因為隱忍，眼睛都紅了，額前青筋根根凸起。
沈芸滿意地勾著唇角繼續道。
“所以，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怎麼樣？”
“以後劍尊遇見我，就當從來沒見過我，我遇見劍尊，也當從來沒見過劍尊，互不相識，那這件事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。”
半晌，塵清霄抿緊薄唇，一言不發，只是拂袖一把卷走沈芸手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畫，憤然轉身御劍離去。
只留給沈芸一個殺氣騰騰的背影。
沈芸把手放到額前，充當望遠鏡，眼看那個背影越來越遠，直至不見。
沈芸想。
塵清霄這應該就是同意了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