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芸冷不丁打了個噴嚏。
霜降連忙倒了杯熱茶過來,擔心地問,“小姐,是不是著涼了?”
沈芸接過熱茶,喝了一口,“說不定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呢。”
霜降眨眼,“小姐什麼時候學了占卜之術?連有人在背後說小姐壞話都能卜算出來?”
沈芸看著霜降那天真的模樣,覺得有些好笑,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,只好作罷。
她垂眸用茶蓋颳去上頭的茶沫,緊閉的房門外傳來平穩低沉的腳步聲。
腳步聲停下。
沈芸撩起眼皮,隔著房門上部分那窗戶紙,朦朧可見一抹修長挺拔的男性身影。
“沈小姐,叨擾。”
一個冰冷富有磁性的男聲緩緩響起。
霜降立馬高聲衝門外問,“誰?”
門外的人言簡意賅回答,“裴戾。”
霜降彎下身同沈芸解釋,“小姐,就是新來的那個雜役。”
沈芸當然知道那是裴戾。
這幾夜,她都與裴戾待在一起,裴戾哪怕不出聲,光看他身形,她都能認得出來。
沈芸慢悠悠喝著茶,霜降見小姐沒出聲,便了然,再問,“有什麼事?”
“聽說沈小姐劍法了得,不知裴戾可否請教一二?”
霜降一聽,他們小姐怎麼會答應跟一個雜役比試?
剛要拒絕,旁邊的沈芸放下茶盞,淡淡道,“去跟他說,我換身衣服就出去。”
霜降有些驚訝,但很快就恢復正常,點了點頭,開啟門出去同裴戾說了。
過了一會,沈芸出來了。
裴戾正在院子裡等著,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,便下意識轉身望去。
就一眼,裴戾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微微變了變。
難以掩飾的,深邃如墨的眼眸中緩緩升起一抹驚豔。
沈芸原本的青色寬袖衣裙換成了一身行動方便的暗紅色勁裝,手上綁著皮質暗紋護腕,腰上也多了個黑色的腰封,將原本就細的腰身襯得又窄了幾分。
這一身颯爽的打扮配上沈芸那冷清的眉眼,看起來又添了幾分別樣的韻味。
不得不說,沈芸生了張好容貌,彷彿只要看上一眼,就再也難以忘懷。
只是,前世他與沈芸也見過幾面,但為什麼,那時候他卻對沈芸毫無印象呢?
裴戾百思不得其解,甚至於想到皺起了眉。
沈芸已經到了他跟前,淡淡問他,“有劍嗎?”
裴戾不言,轉身走到院牆一處圍在花圃上的籬笆前,從中抽出一根拇指粗細的竹子,“這個足矣。”
他前世也沒有本命劍。
因為他一直沒找到能配得上他的靈器。
他裴戾,自然就要用最好的。
聞言,沈芸將長虹收起,也走到籬笆前,抽出一根細長的竹子,折成合適的長度。
裴戾挑眉。
這樣看起來,沈芸那白皙的手指比那根顏色翠綠的竹子還要直。
沈芸比劃了兩下,覺得還算趁手,微抬精緻的下巴,“我沈芸,最忌諱勝之不武。”
風輕輕吹過,揚起沈芸那束起的青絲,幾縷飄至那張明明美豔卻透著令人望而生畏冷意的姣好臉龐上,動人明媚。
裴戾目光停留在沈芸那被護腕遮得嚴嚴實實的手腕上,輕笑,“那有勞沈小姐指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