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衛,“……”
不知道為什麼,這個姑娘明明在笑,但他後背在發涼。
此時
曾棋別院
富麗堂皇的房間裡,曾棋撐額坐著,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椅子扶手。
他有些不耐煩。
他等了足足半個時辰了。
這群護衛吃乾飯的嗎?
六七個大男人,抓個小姑娘抓了這麼久時間?
正當曾棋快要發火的時候,門口傳來腳步聲。
估摸著是那群廢物護衛押著那個小姑娘過來了。
曾棋心情終於好了些,他擺手示意下人開門。
下人連忙走到門口,還沒有來得及開門,突然嘭的一聲,房門驟然破開。
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被丟了進來。
曾棋往地上定睛一看,那正是他派出去的護衛!
那可是他手下的精銳!
曾棋驟然抬起頭朝門口望去,緊張地怒斥,“誰?”
誰這麼不知死活?
不知道他是曾家人嗎?
平穩腳步聲傳來。
一個紫衣女子不緊不慢地抬腳走入屋子,身後一左一右地跟著兩個人,一個提著劍,身材修長挺拔,另一個正是拍賣會上的那個脾氣暴戾的獸人。
不知為何,曾棋心下意識咯噔一聲,臉色變了變。
這三個人,就這樣旁若無人地進了他的別院?
他別院可整整安排了兩百護衛看守。
走入房間,沈芸先是淡定打量房間一眼,然後望向曾棋,看見曾棋臉色不太好,沈芸勾唇一笑,鳳眸彎似月牙。
“你不是找我嗎?”
“我來了,你怎麼好像不是很歡迎的樣子?”
“說說看,你找我有什麼事?”
一股瘮人的寒意悄然竄上曾棋背脊。
曾棋想逃,但沈芸早布好了符陣,曾棋逃也逃不出去。
曾棋想打,但他完全打不過塵清霄和凌雲。
曾棋被打得半死不活,然後丟回了此時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的沈芸面前。
就這,曾棋還能惡狠狠地威脅恐嚇沈芸,“我告訴你……我是曾家人……得罪曾家人,你絕對沒有好果子吃。”
這狠話在沈芸聽來毫無威懾力,她打著哈欠,懶洋洋道,“沒事,你們曾家很快就完了。”
曾棋聽見都笑了。
怎麼可能?
他曾家在盤龍域這麼多年根基,絕對不可能垮。
胡言亂語!
曾棋剛冷笑一聲,少年塵清霄動了,但凌雲比少年塵清霄先一步衝了過去狠狠地揍了曾棋一頓。
凌雲力氣很大,揍得曾棋哭爹喊娘。
沈芸怕凌雲把人打死,便叫了停。
曾棋痛苦地蜷縮在地,連忙伸出手認輸,“我錯了……我不該派人抓你過來,我跟你道歉,發誓以後不會找你麻煩,別打了,你們走行嗎?”
沈芸嘖了一聲,有些不開心,“你看看你,是你請我過來的,現在怎麼又讓我走?你讓我白走一趟?”
曾棋皺眉,“那你想怎麼樣?”
沈芸漫不經心道,“把搶我的東西都吐出來。”
就事論事,搶了她東西就吐出來,很合理吧?
曾棋一聽,雖然不情不願,但還是連忙把拍賣會上得的東西都交給了沈芸。
如果這些東西能打發走這個女人,那也值得。
但沈芸看了看,好看的眉依舊蹙著。
看見沈芸蹙眉,凌雲活動著拳頭就要朝曾棋走了過去。
曾棋哪裡想到這個女人這麼貪心?
但拳頭就在眼前,想想那拳頭落在身上的疼,他一咬牙,把儲物袋直接給了沈芸。
沈芸檢查了一遍,勉強滿意,這才叫住凌雲,站了起來,然後抬腳往外面走。
凌雲明明跟著沈芸走出去了,又想起了什麼,衝回去又重重地踹了曾棋一腳。
沈芸討厭的,他也討厭。
曾棋被這一腳踹在了地上,疼得半天沒爬起來。
好一會,曾棋這才罵罵咧咧,揉著心口搖搖晃晃地爬起來,“最毒婦人心,仗勢欺人,真是惡毒。”
他這就回家找他爹。
要他們走不出盤龍域!
這時候,一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下人跌跌撞撞跑了進來,含糊不清地道,“少爺,老爺來了!”
曾棋納悶,“爹怎麼來了?”
他轉念一想,肯定是他爹聽見他被人欺負了,過來替他撐腰了!
曾棋立馬一瘸一拐帶著渾身的傷去迎他爹了。
曾棋走到門口,只見曾父曾懷東板著臉快步朝他走來。
“爹!”
曾棋剛張嘴,迎面卻呼了過來重重的一巴掌。
曾棋直接被那一巴掌打懵了,不敢置信地望著曾父,“爹!你老糊塗了嗎?”
他爹平日疼得他不行,怎麼可能打他?
曾父看著自家這個寶貝兒子,又氣又惱,指著曾棋惡狠狠罵道,“混賬東西!你才糊塗了!你怎麼得罪了沈李兩家?現在我們曾家要完了!”
“孩兒什麼時候得罪了沈李兩家?”
曾棋有些茫然,很快,他想起來那個紫衣女子說的話。
莫非是她?
但區區一個小姑娘,怎麼有這種能耐?
看見曾棋還沒有回過神來,曾父又扇了曾棋一巴掌,訓斥,“你今天在拍賣會上得罪的那個姑娘,姓沈!”
這還是他求墨三娘,墨三娘才告訴他的。
要不然他死都死不明白。
聞言,曾棋臉色一變,
那個紫衣女子姓沈?
該不會就是沈城主之女,李家主的未婚妻,合歡宗的首席弟子,沈芸吧?
想到這裡,曾棋身子一軟,癱倒在地。
他完了。
曾家也完了。
走出別院,沈芸突然好奇地問少年塵清霄,“裴戾呢?他去哪了?”
“……”少年塵清霄挪開了目光。
他是不是應該對沈芸保密?
但沈芸問了。
少年塵清霄思索了一會,抿了抿唇,還是回答了,“去解決另一個麻煩了。”
沈芸恍然大悟。
也省得她動手了。
不過她還是覺得,裴戾就不適合扮何郎君那種動作溫柔的人設。
勁太大了。
另一邊,“何郎君”如殺雞一般擰斷地上許公子的脖子。
等人斷了氣,“何郎君”覺得不太對勁,摸了摸臉,一陣黑氣散盡,片刻之後,露出一張俊朗陰沉的臉。
裴戾陰鷙地笑了笑。
還是自己的臉舒服。
要是傳出去他堂堂破淵君上扮成個端茶倒水的公子,估計會笑掉大牙。
但誰讓沈芸不讓他跟著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