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過一年持久戰,他沒有一刻是不耐煩的,哪怕面對何冰的冷臉,他仍舊笑的包容。
就連公司小姑娘們都羨慕的不行:“冰姐,冰川都該融化了!哪兒能找到這麼好的男人啊!”
“就是!給別人怕是都談了一桌了,他好專情!”
何冰只將人攆走:“小姑娘懂什麼,這麼容易被男人騙。”
可她心裡也是清楚的。
宮宴做的夠多了。
甚至負責起了她家裡的事宜。
爸媽頭疼腦熱都是他照顧,甚至比她這個親女兒都更加上心。
媽媽無數次試探她口風,話裡話外都是誇:“那麼好的孩子,你怎麼就看不到呢?”
何冰當然看的到。
可是她害怕了。
有傅沉的權衡利弊的放棄,有宮宴的欺瞞,她真心從未被珍視過。
也從未有人對她從一而終的堅持過。
她每每只能敷衍:“我心裡有數。”
可她不確定。
宮宴似乎就願意耗在她身上,他的世界似乎真的只剩下她,明知道她一次次的拒絕和推遠,他像是明白她的顧慮,一次次跟她說:“沒關係,我等你想通的那天。”
她那時候總是在想。
他能做到那種地步嗎?他究竟能堅持多久?
可,這樣的日子,就這麼過了三年。
整整三年,宮宴一如既往。
就連剛剛懂事的思慕都不止一次偷偷跟她說:“冰冰姨姨,舅舅好喜歡你哦,跟爸爸喜歡媽媽一樣!”
思慕才三歲,都能看得出來。
全世界都在告訴她,宮宴愛她,愛的人盡皆知。
就連宋溫旎都語重心長地跟她說:“活的太擰巴不是好事,你應該正視自己的內心,問問自己,對他真的沒愛了嗎?”
愛嗎?
她不止一次在問自己。
正如此刻。
她看向路邊剛剛從車上下來的男人,他迎著風雪而來,懷裡揣著什麼東西,快步朝著她而來,眼裡滿是笑意的遞給她:“你最喜歡的糖炒栗子,還熱著,很甜,心情會好。”
何冰看著他,細細想著。
多久了呢?
三年零三個月了吧。
他就這麼守著她這麼久,沒有任何怨言。
哪怕她一輩子不點頭,他都甘之如飴一樣。
原來,被人堅定選擇是這樣的感覺。
宮宴跟傅沉確實完全不一樣。
傅沉只會用他認為好的方式解決問題,從不問她願不願意,他也從不會像宮宴這樣認定了一個人就死纏爛打,哪怕深愛都藏在心裡。
而她,從來都是需要毫不遮掩的愛。
不用猜的愛。
這一刻。
何冰捧著那包栗子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。
她忽然就覺得眼熱,“後悔嗎?”
宮宴一愣,看她想哭一下子急了,急忙去給她擦眼淚:“怎麼了這是?是不是我哪裡惹你不開心了?”
何冰看他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樣子,忽然就又笑起來:“沒有不開心。”
“那怎麼了?”
她低頭看懷中的栗子,用很輕的聲音說:“因為很幸福。”
宮宴用實際行動告訴她,他對她的愛堅貞不渝。
他跟任何人不一樣。
他,給了她曾經不曾擁有過的堅定。
告訴她,她是值得被愛的。
她想。
她不再害怕了。
所有都是過去式了,而宮宴,是她的將來。
她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