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幹事被蘇明珠那一番毫不留情的話噎得啞口無言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，就像被人當眾扇了好幾個耳光似的，又羞又惱。
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，想要說些什麼來反駁，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，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孫小青在一旁急得直跺腳，忍不住著急地插嘴道：“你別狡辯了，你就是自私，不願意幫助我們！”她的聲音尖銳又刺耳，打破了村子裡原本的寧靜。
“沒錯，剛下鄉的時候，你還是個樂於助人的好同志，現在卻又自私又惡毒。”甘秋紅雙手抱在胸前，臉上寫滿了憤憤不平。
“就是。”顏愛華在一旁連連點頭，附和著甘秋紅的話。
蘇明珠一聽這話，立刻柳眉倒豎，正準備回懟過去。
這時，二楞媽、陳嬸子和劉紅梅她們聽到這邊的動靜，紛紛好奇地圍了過來。
二楞媽邁著大步，走在最前面，她扯著大嗓門喊道：“你們跑明珠門口乾啥呢？”
陳嬸子也緊跟著問道：“你說誰自私呢？”
孫幹事見村民們圍了過來，眼睛一亮，覺得這是個好機會，立刻繪聲繪色地把蘇明珠不願意分享書本的舉動說了一遍。
他右手緊緊握拳，高高舉起，臉上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樣，大聲說道：“這次高考關係到很多人的一生，蘇同志這個自私的舉動會傷害很多人，如果她願意奉獻書本，就會幫助更多人考上大學。”
二楞媽一聽，頓時火冒三丈，她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，大聲罵道：“我呸！按你這麼說，咱們村要是有人吃不飽飯，你也要拿工資出來幫助我們，不然就是自私，會害死很多人。”
“就是，說得這麼偉大，怎麼不見你們奉獻自己啊！”陳嬸子也在一旁幫腔道，她的眼神裡滿是不屑。
“咱們村還有很多光棍，不如你們知青辦也多奉獻一些知青姑娘嫁給他們啊！”劉紅梅也跟著調侃起來，引得周圍的村民們一陣鬨笑。
“你們，你們……”孫幹事被氣得臉紅脖子粗，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。
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，身體微微顫抖著，卻找不出任何話反駁，只能狠狠地瞪了村民們一眼轉身走了。
這刁民真是惹不起，早知道就不來了。
“領導！”孫小青看見孫幹事離開，心裡一慌，也灰溜溜地想要逃跑，可還沒等她邁出幾步，就被村民們團團圍住了。
“孫知青，甘知青，顏知青，快冬天了，我家娃兒沒被子蓋，待會你借我一床，我一定會感激你的。”一位大媽拉著孫小青的胳膊說道。
“我家沒米了。”
“我家沒錢了。”
……
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，七嘴八舌地說著，把孫小青三人說得眼眶泛紅，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，就快哭出來了。
二楞媽雙手叉腰，衝著她們大聲嚷嚷著：“自己不想著努力，就惦記別人的東西，這不是耍無賴嘛！要我說，你們趕緊回家好好反省反省，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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