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棧掌櫃捂著昨日被摔腫的臉,惡狠狠地指向蕭道餘和唐懷,“官爺,這倆人就是那女人的幫兇,一個負責打人,一個負責威逼利誘!我的房契和地契就是被他們拿走的!”
焉州離邊境不遠,因此民風彪悍,打架鬥毆是常有的事,這群官差本不想管,奈何客棧掌櫃承諾給他們不少錢。
此刻,這群官差一進門便凶神惡煞地大喊:“把這群人押入大牢!”
“且慢!”蕭道餘上前一步,“你們拿人可有此地縣令或府州刺史的公文?若是沒有就是假傳上級號令。”
蕭道餘冷哼一聲:“身為地方差役,不聽上級,反而聽一個商戶所言,你們是要造反嗎?”
造反的帽子誰都戴不起。
為首的官差仔細打量著蕭道餘,此人相貌俊美,氣度不凡,類似的氣質他只在一次宴會時偶然得見的刺史大人身上見過。
更遑論他身旁站著的另一名一身短打,渾身肌肉虯結的護衛,一看就武藝非凡,怕是他們這群三腳貓加起來都擋不住人一根手指頭。
這群人絕對非富即貴!客棧老闆惹上硬茬了。
蕭道餘看出官差退意,便斂去鋒芒,轉向客棧掌櫃:“本是你情我願的交易,錢款兩訖,你怎能因想要再敲一筆而糊弄官差呢?”
為首的官差一聽,也對著客棧掌櫃橫眉立目起來,“是你說這裡有逃犯我們才跟來!逃犯在哪兒?你妨礙官府辦案可要打五十大板!”
蕭道餘一招禍水東引,令客棧掌櫃反而成為眾矢之的。
他氣憤地咬牙:“差爺,你們還沒搜呢?怎知逃犯不在這兒?”
陸離還在這裡,蕭道餘當然不會讓他們搜,他老神在在地朝客棧掌櫃開口:“我不是不講理的人,既然你覺得銀錢不滿意,我們可以坐下來商談,何必勞煩差爺們?”
客棧掌櫃著急:“這不是錢的事!”
是因為密道,蕭道餘瞭然地看向客棧掌櫃,玩笑般開口:“難不成是客棧裡有什麼秘密?”
“你胡說什麼?!”客棧掌櫃聲音陡然尖銳,“這是祖宗產業,我只是愧對祖先,想要拿回而已!”
蕭道餘早有準備,厲聲呵斥,“我昨日已經去官府查明,這客棧是十年前才被你買下,談何是祖宗產業?”
客棧掌櫃支支吾吾,官差更是懶得管,直接走了。剩下客棧掌櫃見勢不妙也要跑,被唐懷拎著衣領抓了回來。
蕭道餘開門見山,“客棧裡的密道怎麼回事?”
“我修著玩的!”客棧掌櫃恨意滔天地瞪著兩人,唇邊溢位一絲黑血!
唐懷眼疾手快地卸掉他的下巴仍是為時已晚,他摸向客棧掌櫃的大動脈,朝蕭道餘搖頭,“已經死了。”
看似普通的客棧裡有密道,客棧掌櫃的嘴裡藏著見血封喉的毒。
一切都明晃晃地表示這間客棧不簡單。
蕭道餘突然想到季禎昨日說的話,那季禎昨日的行為究竟是巧合還是蓄意為之?
若是巧合,她的運氣未免太好了!若是蓄意為之,那季禎根本不是隻知吃喝玩樂的跋扈廢物公主,她為何要隱藏自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