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辦法,她的皇帝老哥好像有精神分裂症,有其他人在時,季煬就是標準的仁和明主形象。若是隻有倆人同處一室,季煬就好像被附身了似的,看不見人氣,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宮那幾年留下了心理創傷。
惹誰別惹精神病,所以季禎早早建府離開,只在每日日頭正烈的時候去薅薅羊毛。
季禎捧著南火明珠呼喚系統,“為什麼美色值會減少?我第一次觸碰蕭道餘時可是增加,這說明他的條件符合系統對美色的判定標準!”
意外之中,系統沒有任何回應。
這啞巴系統只在她穿越繫結之初開過一次口,其餘時間一直沉默,看來這次她也只能自己摸索規律了。
季禎心情煩悶,讓人抓緊把前天撿到的那個人送去莊園開荒種地,一定是他影響了自己的運氣!
手下領命後飛快去執行,院子裡響起一聲聲殺豬般的嚎叫。
季禎聽著頭疼,“咖啡,外面怎麼回事?”
咖啡快速打探訊息回來,“是您撿回來的那名少年,不願意去莊園,咬傷幾名僕役的手想要衝進來,現下已經被人按住。他說……有關於國之大事,必須親自跟殿下說。”
“啊?”季禎反手指著自己鼻子,“國之大事?我?”
咖啡嚴肅點頭。
季禎翻了一個白眼,“叫他進來。”
很快,一群僕役壓著一名五花大綁的少年進來。
少年看起來十六七歲,唇紅齒白,劍眉星目,一身粉色的長衫也壓不住他滿滿的少年氣。此刻,他因為掙扎廝打,鬢髮散亂,雙頰緋紅,前襟散開,露出被繩索磨破的胸膛,血珠滴落,又為他增添三分豔色。
再好看也增加不了【美色值】,季禎興致缺缺,懶洋洋地開口:“說吧,何事?”
少年目光警惕地看向周圍的僕役。
季禎揮揮手,讓除咖啡外的其餘人下去。
少年又看向咖啡。
季禎冷哼一聲,“愛說不說!”
少年這才開口:“殿下,我是忠勇侯府二公子陸紹,涼州有變,兄長特命我回京城求援。”
他眼眶通紅,“我左腳底上印有忠勇侯府的印信。”
咖啡立刻上前扒下少年左腳上的鞋襪,果見一枚四四方方的烙印,從傷口看,確實是近期形成的。
季禎皺著眉頭思索,她前天撿到這少年時,他周身血跡,力竭暈倒在路旁,路上很可能遭遇過截殺圍堵。且這印信是印在腳上而不是帶出,說明情況已經危急到無法帶出的地步了。
再加上陸紹醒來的第一時間不是進宮面聖,也沒有立刻亮明身份,很可能是怕暴露身份。
難道京城有間諜?
季禎正愁要不要帶這少年進宮的時候,門房通稟,御史中丞蕭道餘在府外求見。
呦吼!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。
季禎滿面春風地親自去門口接人。
隨著硃紅大門漸漸開啟,清雋如玉的身影緩緩出現,天上清輝照得他身前方寸地一片銀白,清清冷冷,仿若謫仙飛昇。
一瞬間,季禎將之前對季煬的承諾拋諸腦後,歡歡喜喜地迎人進門,“蕭中丞怎麼來了?”
蕭道餘微微側身低頭,露出一截如玉如意般的脖頸,音如箜篌,“白日公主說要與微臣秉燭夜談,微臣前來赴約。”
“難道……”他如竹般的眉目輕輕皺起,似困惑,似羞愧,“難道是微臣一廂情願?”
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季禎猛然清醒,等等!這人怎麼多了股茶味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