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紹說西狄圍困涼州,興州的商會都能察覺到涼州有問題,那涼州後方的焉州又怎會得不到訊息?
然除陸紹外,負責傳遞軍情的驛使至今未傳遞訊息回京。
蕭道餘正在思考,就聽季禎中氣十足一聲喊:“來人!把客棧裡這些人都丟出去!”
“一個個歪瓜裂棗,看著就礙眼!”
隨後是一片混亂的爭吵聲。
“我們先來住店的!”
“哪來這麼囂張跋扈的女子?”
“還有沒有王法了!”
“砰砰砰!”
蕭道餘差點被扔出來的人砸到,他立刻閃身避開客棧的大門口,從側邊走進去,一進去就看見禁衛軍正在向外丟人,唐懷也正抓著一名身穿綢緞的中年男子向外扔。
中年男子身形敦厚,在唐懷手中卻老實得像個球,只張著嘴大喊:
“別丟我!我是客棧掌櫃的!!!!”
季禎順手甩出錢袋,一隻腳霸氣側漏地踩在長條椅上,“現在,小爺我才是掌櫃!”
被扔出大門的客棧掌櫃爬起的第一時間就是站在門口大罵:“哪裡來的惡霸強買強賣!我這就去報官!”
“什麼強買強賣?”季禎冷哼一聲,“這叫劫富濟貧!”
不是?她劫誰的富?濟誰的貧了?
客棧掌櫃被季禎的無恥震驚!
蕭道餘:“……”
……
天黑之前,蕭道餘以付賠償金為代價終於解決這場鬧劇,讓客棧之前的住客全部離開後找到季禎,拿出兩張紙,“殿下,這是客棧的房契和地契。”
季禎眉目舒展,“幹得漂亮!”
“那群粗鄙之人竟然能一眼識破我的偽裝,絕不是普通人!”季禎慷慨激昂地拍桌,“不是小偷就是細作!”
“幸好本宮聰慧,及時將危險即使扼殺在搖籃中!”
蕭道餘凝視著近在眼前的臻首蛾眉,解釋道:“殿下,不是換一身男裝就能扮成男子的。”
季禎拿起隨身攜帶的小鏡,捧著臉感嘆,“都怪本公主長得太美。”她明豔的五官在銅鏡中生機勃勃,更襯得後方的蕭道餘神情寂然。
季禎盯著銅鏡中的蕭道餘,“你不開心?”
蕭道餘立刻躬身,“微臣不敢。”
“是不敢,不是沒有。”季禎扣住銅鏡,回首看向蕭道餘,“覺得本宮做得過分?”
蕭道餘依舊躬身,“殿下天潢貴胄,行事自有成算,豈是臣等微末之人能夠領會其中深意?”
“本宮自是聰慧過人,你們就聽本宮的,準沒錯!”季禎自信起身,非常自然地拉起蕭道餘的手,下一刻又滿臉震驚地甩開,淦!怎麼又變成負值了!
再拉,還是負。
之前迷暈他的時候還是正的啊?
季禎吹吹手,快速摸向蕭道餘的臉。
已經上過一次當的蕭道餘側身躲開,恭恭敬敬地站在一側,“殿下,天黑該休息了。”
季禎保持伸手的姿勢站在原地,“過來,本宮想摸你的臉。”
腦海中迴盪著季禎說著‘粗鄙之人’時的嫌惡,蕭道餘咬緊牙關,再抬眼時已經恢復成平時的模樣,他上前一步,與季禎伸出的手僅離一個指尖的距離,露出溫潤如玉的笑容,“殿下不是不喜微臣主動嗎?”
“但本宮也不喜歡強人所難。”季禎秀眉輕挑,譏諷道:“蕭道餘,你那差勁的演技辣到本宮的眼睛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