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道餘和陸離不約而同地不再說話,季禎像教導主任一樣訓斥兩人,“吵吵吵!就知道吵!除了吵你們還能做什麼?”
“臣會吟詩作畫。”
“臣會舞刀弄槍。”
季禎:“……”
她冷著臉呵斥,“讓你們回答了嗎?你們還驕傲上了!你們難道沒有想過,萬一宮人看見,傳出去本公主的名聲怎麼辦嗎?”
蕭道餘:“……”殿下的名聲是他能影響的嗎?
他雖這樣想,但必然不能這麼說,面上謙卑地低頭,“正則知錯。”
陸離更是羞愧難當,殿下剛因他被禮部侍郎攻訐,如今他怎能因一己私慾在這裡與蕭道餘針鋒相對?當下誠懇認錯,“對不起殿下。”
瞧瞧!瞧瞧陸離這態度!誰是真心道歉,誰是假意應付,季禎一眼就能分辨,這也是她喜歡陸離的原因,誰能拒絕一顆赤誠真心呢?
至於蕭道餘……季禎冷冷回答,“剛才你我所說,本宮拒絕。”若蕭道餘有心,便會主動將訊息遞過來,若他無心,利益交換也不可信。
蕭道餘不甘,“為何?”
恰在此時,季煬身旁的隨侍太監呼哧帶喘地跑了過來,“長公主,陸將軍,蕭大人,可找著你們了!陛下讓奴才過來通知,今晚亥時在兩儀殿為諸位設接風宴。”
管事太監朝向季禎拱手,“陛下說讓殿下帶上齊三。”
季禎揮揮手示意知道了,此刻距離亥時也不剩幾個時辰,回去修整一番便不剩多少時間。
她左看看還在等她回答的蕭道餘,右看看神情緊張的陸離,輕咳一聲:“本宮回去換身衣服,你們……不許再吵了!”
她食指中指張開,指了指自己的眼睛,又指了指兩人,隨後步履如風的離開。
季禎離開後,蕭道餘和陸離兩人也相看兩相厭地朝兩個方向走去。
……
亥時,兩儀殿,燈火通明。
季煬左側下首位坐著季禎,右側坐著陸離,季禎的下首位是蕭道餘,再之後是唐懷。
陸離的下首位是陸紹,沒有任何官職品級的齊三坐在陸紹下方。
齊三剛出現時,季煬便忍不住多打量幾眼,卻實在看不出來如何特別,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的人罷了。
為何唐懷幾人都說齊三極其好看呢?季煬不解,卻沒有表現出來,在外人眼裡,他一直是仁和寬厚的明君,完美無暇。
此刻,季煬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,率先舉杯,“諸位此去焉州辛苦,朕先乾為敬。”
“陛下不可!”最忠心的唐懷感動得熱淚盈眶,其次是陸離和陸紹。
季禎低著頭悄悄撇嘴,這三人被她哥賣了都得倒數錢。
她安安靜靜地品著美酒,卻總感覺如芒在背。
季禎迅速扭頭,正對上蕭道餘的視線,對方也不躲,只朝她無聲張嘴:訊息。
他還真是鍥而不捨!季禎無語地轉頭,又恰好對上目光灼灼的陸離。
季禎勾唇一笑,藉著袍袖遮掩朝陸離用手指比了一個心。
一旁觀察他哥的陸紹:???
陸紹下方的齊三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望向季禎。
坐的高望得遠的季煬:“……”他們是當他瞎嗎?
他輕咳一聲,“齊三,齊鳴一事朕已聽說。既然齊鳴已死,其禍不及家人,何況你並不知情。”
“但畢竟是涉及到西狄人,所以你不能輕易離開京城,你意如何?”
齊三叩謝,只是面色有些鬱郁。
季煬問:“可是不願?”
齊三連忙解釋,“非也,草民只是在思考今後如何謀生。”
季禎大方揮手,“本宮府中還缺一名典籤……”
“不可!”
兩道‘不可’異口同聲,驚了其他人一跳。
蕭道餘收斂表情率先開口:“典籤負責宣讀教令事,齊三才學不足以堪當此任。”
齊三反駁:“草民雖才學不足,但也是識字的!”
陸離也道:“臣附議,且齊三為人毛躁,恐耽誤正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