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腦子裡不斷浮現出那個女子複雜的眼神，還有那個中年男子的話語。每一個細節都猶如投影般在腦海中回放。他低嘆一聲，心裡明白，成功從來不是沒有代價的。有讚美，就有質疑。他相信，這就是他該走的路。
正在此時，一個清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索。蘇晨轉身一看，是張曉明端著兩杯咖啡走來。張曉明只是翹起嘴角，一雙眼睛找不到絲毫的疲憊。
“累壞了吧，來，喝點提神的。”張曉明把一杯咖啡遞到蘇晨手邊，笑容意味深長。
蘇晨接過，抿了一口，只是笑了笑。
“曉明，今天很多人對我們的作品表示了好奇和興趣，也有些偏見和質疑。”蘇晨半開玩笑地說。
“正常正常！沒有非議的成功還能叫成功嗎？你得習慣。”張曉明不以為然地擺擺手，顯然不太願意在這些話題上多做停留。
兩人正閒聊著，不遠處一個身影快速地接近。仔細一看，是零疾步走來，他看上去神色匆匆。
“蘇晨，剛剛還有幾家媒體想採訪你，想約個時間。”零語氣略顯緊張，像是一顆跳動的心，總是耐不住永恆的等待。
蘇晨點點頭。儘管展會已經接近尾聲，但他知道，這場科技與藝術的結合才剛剛開始影響更多人。他攥緊咖啡杯，料想未來，會有更多的挑戰在等待著他。
“好，我過去看看。”蘇晨對零說。遠處那位女子正默默離開展場，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，目光深邃且遊離不定。在這場展覽中，她的心靈彷彿被輕輕叩擊出幾道波紋，而這些波紋正在漸漸擴散，不斷深化著她內心的某些想法。
展會最終以圓滿的形式落幕，而蘇晨知道，自己在這條路上的征程還有很長。不管前路何其艱辛，他都不會畏懼。前路，還有更多未探明的領域等著他去開闢，去征服。就像一場無止境的航程，他要裝備好戰艦，乘風破浪。
當展場門扉關閉的一剎那，蘇晨與張曉明相視一笑，未語凝噎。雖然今晚的夜幕深沉，但是他們心中那團不滅的火焰，卻在默默地燃燒著。展會之後的夜晚，城市的燈光如星芒點綴在夜空下，蘇晨獨自走在歸家的路上。他的腦海中仍在盤旋著現場的種種情景。今天的展覽無疑是個成功的起點，但蘇晨明白，他的馬甲在網路上已經引起了不小的波瀾，人們對他作品的興趣和討論並沒有隨著展覽的結束而停下。
他的思緒被一陣忽來的手機震動打斷。是張曉明發來的資訊——“明天8點，咱倆去喝茶，有件事想和你聊。”蘇晨眉頭輕皺，這時間頗為突然。張曉明是個講究效率的人，不會無緣無故約談，當然，也不會是小事。
第二天清晨，蘇晨準時來到茶館。張曉明已經坐在一個小包廂裡，面前擺放著兩杯剛泡好的茶。桌上的電腦螢幕亮著，上面正顯示蘇晨的多個“馬甲”身份。
“曉明！你怎麼找到這些的？”蘇晨心裡一驚，連忙坐下，努力控制住眉心的抽動。
張曉明沒有急於回答，只是用手指了指螢幕。“老兄，這些賬號背後都是你吧？”他對這一切似乎並不意外，語氣淡然。
蘇晨思忖良久，索性承認：“是我。你發現了什麼？”他的手扶在桌緣，指尖微微用力，顯示出心底的些許不安。
“有幾個合夥投資人最近在關注這些賬號。”張曉明笑笑，眼神中透著幾分調侃：“你馬甲太多，把他們都搞暈了。”
蘇晨心裡閃過一絲驚詫，沒想到因為自己的“多個身份”引起了投資人的注意。在這一刻，他彷彿意識到自己已經站在了某個不曾預見的轉折點上。這個資訊，讓他按捺不住有些興奮，他點了點頭，笑了起來。
“不過，我也沒全說。”張曉明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：“有一個人，對你的身份特別感興趣。他甚至拿著你的作品找上了警方。”
這句話宛如當頭一棒，蘇晨頓時感到一陣寒意。網路繁華的另一個冰冷麵，他似乎從未真正考慮過。警方？他的思維開始迅速運轉。張曉明見他不說話，也沒有多問，只是品了一口茶，繼續道：“暫時別擔心，我們還有些迴旋的空間。你只需要確保這些賬戶之間再無交集。”
離開茶館，蘇晨走在繁忙的街頭，卻仍不自覺回想著張曉明的話。警方的介入讓他意識到這其中的風險與挑戰。他必須儘快理清目前這一切，並設法處理掉那些隱患。一陣鈴聲喚回了他的注意力。是零的電話，翻開手機，電話那頭的零如往常般急切：“蘇晨，有不少新聞媒體想採訪你，都是關於昨晚的展會。”
蘇晨無奈嘆了口氣，快速調整心情。“嗯，我現在有點事，一會兒再說。”他結束通話電話，越過腳下的行人，目光中透出幾分決心。
或許，正如他希望的那樣，這是一場無盡的航程。而他，終將搭乘這艘名為“契機”的戰艦，披荊斬棘，駛向未知的海域。
在掌聲漸次散去後，蘇晨用眼光掃過眼前撥動不已的人群。這一刻，他的心緒複雜而湧動。多條截然不同的身份徹底曝光，迫使他嘴角的笑意多了幾分真實。他注意到不遠處幾個年輕的粉絲依然一臉不可置信，他們或許仍在理清那些曾在他們生活中佔據重要位置的角色，竟然會源於同一個人。
會場的一角，以前每個筆名支持者們的爭論聲已變得溫吞，而後則開始向驚歎與欽佩的方向轉化。這場鉅變來勢洶洶，無法抵擋。蘇晨以旁觀者的姿態觀察著這種藝術化報復般的現場化解。交織其中的感情錯雜複雜，他忍不住產生一種興奮而又略帶忐忑的期待。
一位粉絲忍不住將手舉高，吐出了自己的疑問：“蘇晨先生，您是怎麼做到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