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治安局辦案,有關南耀公司投毒一案,現在有些問題需要詢問黎小姐你,還請你配合和我們走一趟。”
不止我的大腦宕機,在場的人除了阮妍雙,所有人的大腦都宕機了。
小白困惑道:“出事的不是南耀嗎?為什麼來我們悅動抓人,悅動只是接受了南耀的注資而已。”
執法人員面無表情道:“或許這位先生有所不知,黎小姐正是南耀的前員工。”
我周圍傳來許多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。
“南霜你原來是南耀的?!”
我手足無措地笑著,我的理智似乎還沒有從震驚中迴歸,此刻聽所有人講話都是朦朦朧朧的,遙遠又不真切。
執法人員想要拉過我的手臂,小白和大強下意識擋住,“咋可能和南霜有關係,你們搞錯了吧!”
執法人員眉頭一皺,“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,治安局只會在擁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行動。”
雨竹見狀趕忙安撫大家,“是的,南霜之前的確在南耀工作,應該就是這層關係,所以各位長官才需要南霜跑一趟。”
“沒事哈!沒事的!大家先散了,不要妨礙各位長官工作。”
在雨竹的阻止下,大家不情不願地回到各自的工位上,執法人員一左一右,拉過我的手臂,我趁著最後的機會,恍惚地握住在雨竹的手。
“沒事,別擔心。”
雨竹聽著我的話重重點頭。
在安撫完所有人、在雨竹只需要面對著我和執法人員的時候,她之前冷靜的樣子轟然破碎,只有一雙發紅的眼睛。
彷彿印進我的心裡。
一路送到公司外面,直到看見我上了警車,雨竹這才隔著車窗,對我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。
“做完該做的事就趕緊回來!耽誤的時間太長小心我扣你工資!”
我聞言忽然輕鬆了不少,即使是在慌亂得不行的時候,雨竹也還在想辦法逗我開心。
她想讓我知道,無論發生什麼事,我背後都有她這個依靠。
擁有這樣的朋友,我好像真的不需要對任何事感到害怕,這麼想著我挺直了脊背,僵硬的笑意也浮上嘴角。
玻璃搖起,警車發動,雨竹之前還強撐著的架子瞬間塌了,在車子轉彎之前,我最後看見她的樣子,是她深呼吸著,伸手擦了擦眼角。
我只是被警車帶走,現場情形似乎被雨竹演繹成了生離死別,但我一點也沒有覺得她誇張或者反應過度。
我只能感受到溫暖。
何況雨竹和我一樣的年紀,才二十出頭,如果不是立志要當好老闆的這一年讓她成長迅速,她恐怕和大多數還在讀大學的學生心理承受能力一樣,從心理層面,仍舊是孩子。
真論起來,雨竹的表現已經很好了,只是忍不住想哭,既沒有接受不了現狀大喊大叫,也沒有對著執法人員發瘋。
而我呢……
我也只是看起來平靜而已,非要講慌亂的程度,我恐怕比雨竹還要嚴重。
警車一路疾馳,車內死寂一般的安靜,我甚至能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,令人窒息的環境讓我心如鼓擂。
我緊張地吞嚥口水,“各位長官,可以給我講講案子具體的細節嗎?我也是剛剛才看新聞知道的。”
坐在我右邊的執法人員看了我一眼,又扭過頭直直看著前方。
“沒什麼好說的,你也是,有什麼想說的話到了治安局再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