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這樣，不如破罐子破摔！
我惡狠狠地瘋狂翻動通訊錄，找到傅景澄的名字，想把錄音發給他，卻發現我和他的聊天記錄赫然停在…阮妍雙拿他的手機吩咐我拿資料那天。
也就是我見到阮妍雙的第一天，到現在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。
我陡然生出一股無力感。
兩個月時間，我沒有擺脫傅景澄和阮妍雙中的任何一個。
我甚至還需要利用傅景澄來稍微約束一下阮妍雙，整件事情的走向真是越來越滑稽。
雖然這麼想，但最終我還是把錄音發給傅景澄。
阮妍雙做了這麼多荒謬的事，總得讓她痛一痛，她不是最在乎傅景澄嗎？那隻要讓傅景澄稍微討厭她一點她應該就會受不了吧？
*
玻璃幕牆外傳來熟悉的引擎轟鳴，傅景澄的邁巴赫緩緩停在大樓陰影裡。
傅景澄來得很快，彷彿他的世界就是圍繞阮妍雙運轉的，在眾人的目光中，我清晰地看見阮妍雙輕笑著撲進傅景澄的懷裡。
而傅景澄也下意識張開雙手，像接住一隻翩飛的蝴蝶一樣，將阮妍雙擁入懷中。
我面無表情看著，同事的議論聲傳進耳朵裡。
“就說阮大小姐和傅總是純粹的男女關係，你們竟然還不相信。”
“到底為什麼啊？我就是搞不懂傅總到底為什麼要喜歡阮大小姐那種人，她身上有任何優點嗎？除了長得好看……”
“長得好看還不夠嗎？顏值即正義！長得好看就是能為所欲為！”
“那要這樣說，南霜明明比阮大小姐好看，傅總怎麼不喜歡南霜！”
我毫無知覺地掐緊了手心，直到雨竹將她的手塞進我的指縫間，我才驚醒。
我偏頭看著她，對上她含著心疼的眼睛，她輕聲說：“看著難受就別看了。”
我失笑，“怎麼會看著難受，我早就沒感覺了。”
“真沒感覺就好了…”雨竹輕嘆一聲，將我和議論的同事們隔開，“你是不知道你剛剛盯著那兩人的樣子有多認真。”
“認真？我做什麼事情都認真…”我還想辯駁，雨竹卻忽然伸手觸上我的眉頭。
“好啦，別皺眉頭啦。”
她的語氣帶著溫柔的誘哄，讓我徹底放鬆下來，這時我才發現我確實是緊緊皺著眉頭的。
我乾笑著揉了揉眉心，“最近操勞過多，皺眉已經成下意識的事了。”
雨竹看我還在嘴硬，只是無奈道：“南霜，至少在我面前，你不用假裝，給你自己喘口氣的機會…”
“好嗎？”
她的眼神明明那麼溫柔，我卻感受到一種被火炙烤的灼痛感，就好像我的偽裝全被她的眼神扒得精光。
我無措道：“哪裡就這麼嚴重了…喘氣？我一直在喘氣啊，我不喘氣就死了…”
掛在大門的風鈴忽然響起，傅景澄擁著阮妍雙走進來。
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範圍內，我下意識抬眼，那張冷硬的臉清晰地映進我眼簾。
一個多月沒見，他眉眼間的銳意更重、眸色更冷，除此之外，沒有變化。
恍惚去看時，我彷彿又看到了他站在樓下，任由人來人往、專心等我的樣子。
不同的是，我揚起一抹苦笑，他從未在人前如此親密地擁住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