習慣了被阮妍雙呼來喝去、且永遠滿臉陰沉的樣子,再看到現在的阮妍雙,耿瑩瑩沒忍住汗毛戰慄。
她害怕地捏緊手掌的動作被我發現,察覺到我的視線後,她又像受驚的動物一樣低下頭去。
我忍不住思忖,這兩人的關係,好像沒有我想得那麼簡單。
一開始我以為耿瑩瑩和阮妍雙一樣都是富家子女,只是阮妍雙更富,所以瞧不起耿瑩瑩,用塑膠關係來概括足夠了。
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方完全聽命於另一方、甚至畏懼另一方的情形。
其實在知道耿瑩瑩受阮妍雙指使栽贓我甚至不惜中毒的時候,我就懷疑過她們之前的關係,但沒想到會這麼極端。
耿瑩瑩立在阮妍雙背後的樣子簡直就像…
怯懦的奴隸和她那囂張跋扈的主人。
我晃晃腦子,企圖把這種荒謬的想法從腦子裡趕出去,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、現在社會!
任何形式、任何種類的封建餘毒都應該被消滅。
大強氣得眉毛直跳,“你還知道你不是悅動的官啊,我以為你自己給自己封了個官呢!”
“熊總你真的得好好管管她!從沒見過這樣的員工!遲到早退把上班當兒戲也就算了,她今天一早來竟然跟我們說,她身後站著的那個,是我們的新同事!”
大強顯然被氣得不輕,扭頭看見阮妍雙就開噴,“你以為你是誰啊?任用員工的權利什麼時候落在你身上了嗎?是覺得自己有多大臉啊?!”
在被大強一通攻擊的時候,阮妍雙也沒繼續裝無辜外加楚楚可憐,而是眼眸幽深地盯著我,似乎想看看我是什麼反應。
哈,哈。
我能有什麼反應,我已經悟了,在有權有勢的阮大小姐面前,悅動可不就是讓她為所欲為的地方嗎?
我直接對著她揚起一個燦爛的笑,“阮小姐好熱心啊!”同時激情洋溢地豎起了我的大拇指。
這可能把阮妍雙給整不會了,她臉上的神情僵了僵才一臉委屈地看向雨竹。
而她假裝委屈的時候,竟然還不忘對著陽光欣賞她的指甲,“熊總你一定能理解我的,瑩瑩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知道,她說想換個環境重新開始,我怎麼狠得下心拒絕?”
雨竹冷笑一聲,“我們怎麼會不清楚她的情況,她要不是非要自導自演、栽贓南霜,現在也不會落得被南耀辭退的下場。”
我聽著,頓時想到了自己被辭退的場面,心想耿瑩瑩的待遇怎麼也不可能比我更差了…當即心酸地假裝牙疼捂住了嘴巴。
我的輕嘶聲引起雨竹的注意,雨竹才意識到這話把我也掃射了。
她輕咳一聲,“總之,有人被辭退是受到不公正的待遇,有人被辭退是自己做了虧心事,耿小姐是哪一種…”
“在座的大家心裡都清楚。”
雨竹話音才落,我就看見耿瑩瑩死死咬住嘴唇垂下頭,彷彿受到某種羞辱一般。
不是姐們兒,這是的確是你做的沒錯吧。
難不成阮妍雙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