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裡面的因果關係其實是,因為你以前喜歡過傅景澄才導致你現在不願意去看望他,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有心理負擔。”
她伸手輕輕拍我的後背,“而且別忘了我們一開始的初心。”
“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的感受,當初我希望你和傅景澄分開,也是希望你不要再繼續痛苦下去。”
“如果現在你現在一直邁不過心裡那道坎、需要浪費這麼多時間糾結這件事,那我更希望你能順從內心深處的想法,直接去。”
“這沒什麼大不了的。”雨竹鬆開手,認真地盯著我的眼睛。
“你只需要牢牢記住兩點:一、不忘初心。”
“任何時候做任何決定,以自己的感受為出發點。”
“二、無論你怎麼選,我總會支援你,並且我希望你能選擇那條更能讓你感到快樂的路。”
“就醬!”雨竹說完,面帶笑意地拍了拍我的臉頰,“牛奶都冷了,小的這就端去再給黎小姐熱一熱。”
我鬆了一口氣,正好我也需要一個人靜靜。
放眼遠眺,遠處的高樓鱗次櫛比,在陽光下折射出謊言的光線,我忍不住想起傅景澄最後一次來醫院看望我時離開的情形。
他撂下“狠話”離開,房間裡只剩下我一個人,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氣息。
我無力地靠在門框上,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,那時只感覺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撕開了一道口子,疼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我緩緩滑坐在地上,雙手抱住膝蓋,將臉埋進臂彎裡。
腦海裡不斷迴響傅景澄的話。
他的冷漠、他的疏離、他對阮妍雙的維護……一切的一切都像一把鈍刀,一點點割著我的心臟。
“果然都回不去了……為什麼會變成這樣……”我低聲呢喃,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。
明明曾經那麼親密的人,如今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,我甚至開始懷疑,傅景澄曾經帶給我的那些溫柔和關懷,是不是我一廂情願產生的幻覺?
定定神,我還是撥通了秦白的電話,電話那頭傳來秦白的聲音。
“南霜!你這是打我電話是……”我還沒回答,他已經急急道:“無論是因為什麼事南霜你先放在一邊,傅景澄他病了,高燒不退已經兩天了,你趕緊來醫院看看他!”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焦急,“他不肯配合醫生治療、也不肯吃藥,我實在沒辦法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這樣對你……不公平,但算我求你,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,來勸他兩句,你說話比任何人都有用!”
秦白不僅是傅景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,也是傅景澄從小玩到大的朋友,和楊夏那種阿諛奉承之流不一樣,秦白是傅景澄曾經希望我結交的人。
我還記得傅景澄為我介紹他社交圈時淡漠的神情。
“除了秦白,其他人你都不用在意。”
那時候他為了創立南耀忙得甚至都沒時間吃飯,更別提抽空來出租屋看望我。
我和他見面的大多數機會,都是他從他需要參加的會談中篩選中適合我的參加的,利用聚會的時間和我見上一見。
現在我經常能刷到這種內容——如果足夠喜歡,就算是生死關頭,也有時間打電話保持聯絡。
可惜那時候我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