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，總覺得自己的話說完後，霍司霆眼底的晦暗好像散開了些許。
進入商務艙裡，楚雲惜找到了自己的位置。
她買票的時候沒注意，選了一張雙人座靠邊的票。
霍司霆跟在她的身後，在她入座後，也緊跟著在她身邊坐下。
楚雲惜愣了一秒，訕訕開口。
“那麼巧？”
霍司霆：“不巧。”
楚雲惜：“......”
他好似不太舒服，調整了一下姿勢，找了個舒適的位置，側頭面向她所在的方向，也不說話，直接閉上眼睛就睡。
儘管他格外的安靜，但是存在感卻絲毫都沒有減少。
楚雲惜總是忍不住去看他的睡顏。
他那細碎的黑髮隨意散落在額間，少了幾分平日裡凌厲的鋒芒，眉宇間有道淺淺的溝壑，似是有些難受。
離開雲城的十年裡，楚雲惜從來都沒有想過，有朝一日，自己能和霍司霆這樣近距離的接觸。
思緒拉長，楚雲惜也不禁開始犯困。
她昨晚本就一夜未眠，現在放鬆下來，倦意也來襲。
正在她要睡著的時候，只覺得伸手似乎有人正在拍自己的肩膀。
楚雲惜睜開眼，扭頭看向身後。
只見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女孩子正膽怯又緊張的舉著手機，遞向她。
楚雲惜定睛一看，只見手機的螢幕上浮現一行字。
【小姐姐，你是他的女朋友嗎？】
楚雲惜搖頭，“不是。”
青春靚麗的女孩子肉眼可見的開心，她幾乎壓制不住自己的喜悅，忙說道。
“那可以拜託小姐姐把他的聯絡方式推給我可以嗎？”
“額......”楚雲惜有些猶豫，低頭時眼神直直的對上了男人那深沉的眸。
楚雲惜抿唇，“那個......這個小女生想要你的聯絡方式。”
霍司霆扭頭掃了一眼站立著的女生，許是他的眼神太冷，眸底的寒意過於嚇人，小女生被嚇了一跳，幾乎是怯怯的縮了回去。
哪裡還敢問他的聯絡方式。
他涼涼的收回目光，掃了楚雲惜一眼，彷彿她要是敢把他的聯絡方式給出去，就割了她的肉一般。
楚雲惜心虛的移開眼。
其實有那麼一瞬間，她是動過要把霍司霆的聯絡方式給出去的心思。
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，自然也享有追求自己喜歡的人的權利。
她雖口口聲聲在霍司霆的面前說自己勇敢，其實只有她清楚，其實自己並沒有足夠勇敢。
“對待愛慕自己的人，不用那麼冷漠吧？”
霍司霆重新靠在座椅上，睨著她。
“謝俊博如果能夠像我那麼冷漠，那他大概就不會出軌陳佳佳。”
楚雲惜啞然。
她只是小聲的蛐蛐了一句，就換來霍司霆“噗嗤噗嗤”的連捅幾刀。
明明是他長得太不安分，招來的蜂引來的蝶，結果受傷的卻是她。
她就多餘說那麼一句。
她不甘示弱，回擊，“活該你一把年紀了，還單身。”
霍司霆毫無壓力，格擋回來。
“那總好過淋了七年的雨，卻還沒發現自己撐了一把破傘來的強。”
楚雲惜徹底敗下陣來，靜了聲。
在攻擊她失敗的感情這件事上，霍司霆就像是疊了Buff一般，她吵不過他，暫且避他鋒芒。
她背對著霍司霆側靠在座椅上，默默在心裡問候他的祖宗十八代。
昏昏欲睡時，似是有人動作輕柔的給她蓋上毛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