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我能長成這樣確實有一半原因在我,但是你作為父親也有一半責任。”
原主是調皮貪玩,自制力差。
但是五六歲正值貪玩的年紀,鹿鳴沒有對她嚴加管教也就算了,連帶著也不讓郭夫人對她加以束縛,以致原主的玩心越來越大,直到後來徹底管不住,鹿鳴夫婦也就任由她去了。
“為父承認,之前對你們兄妹二人缺乏管教,可為夫也是不忍心你們兄妹二人受苦,沒想到竟把你們兄妹引上歧路。”
現在想想,鹿鳴亦是掩面後悔。
從前,鹿鳴不求他們兄妹能學多大的本事,只求二人能夠平平安安地長大,他便心滿意足。
回過頭來再想當初自己天真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。
他對不起亡妻,對不起兩個兒女。
但,如今再後悔又有何用。
看著鹿鳴痛苦的樣子,鹿溪也沒有再與他爭執,側身道了一句,“從前的事情我不再追究,但是我任大理寺主簿一職您也不要再過問,更不要指手畫腳。”
之後,沒有給鹿鳴說話的時間,轉身離開。
今天她說的話已經夠清楚了,若是鹿鳴之後再指指點點,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。
鹿溪離開後,鹿鳴像洩了氣一樣,坐在椅子上,支著額頭,寬大的手掌遮住了他眼底無奈的情緒。
鹿溪從書房出來後本想拐彎去奇蘭院,但又仔細想想還是先回了自己院裡。
秀春院
秋芷急得在院裡團團轉,一看到鹿溪,那焦急的神情裡,立馬緩和,“小姐,您可算回來了。”
鹿溪不慌不忙,神情淡定,似乎事不關己,“怎麼了?”
“二小姐不知為何哭著要見您,說見不到您,她就把秀春院砸個稀巴爛。”
秋芷話音剛落,那清脆的瓷器擲地聲從屋裡傳來。
碎瓷片的相互碰撞聲尖銳刺耳,驚走枝頭棲息的鳥兒,撲稜著翅膀飛開。
鹿溪也是急了,趕緊跑進屋裡,結果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。
看到滿地的狼藉和空蕩的櫥櫃架,鹿溪徹底傻眼了。
看到鹿萱舉著一個青花裂紋花瓶,她厲聲出言制止,“你幹什麼?”
其實她想說,活爹別砸了,再砸她今晚就沒有地方住了。
但是已經晚了。
花瓶就這麼在她的注視下從鹿萱的手裡掉在地上,分崩離析。
鹿溪閉上眼深呼吸,幾乎是吼出聲,“鹿萱!你有病吧!你砸我房間幹什麼?”
鹿萱比她聲音還大,“對!我就是有病!”
“有病就去看大夫,你來我這裡,我是能給你看病啊還是能給你算命啊?”
而後,她手指一揮,“去,把她給我揪出來。”
鹿溪壓著滿腔的怒火從屋裡小心地走出來,看到站在外面畏手畏腳的下人,更是來氣,但仍是壓著火氣,道:“二小姐來砸屋怎麼不攔著點,去給夫人報個信?”
秋芷站出來說話,“二小姐的人攔著我們,不讓我們出去也不讓我們進去。”
鹿溪扶額,瞪了瞪鹿萱帶來的丫鬟,她們縮了縮腦袋,憋屈的低下頭不敢吭聲,全然沒有了來時囂張的樣子。
說話間,紅袖像是拎小雞一樣把鹿萱拎了出來。
鹿萱嘴裡還喊著,“放我下來。”
那長牙五爪的手如小狗在游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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