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家知書達理的小姐,去別人家做客上來就要住主家院子的。
而且還是在主家不同意的情況下。
鹿溪轉眼看向鹿萱,她一臉不情願的樣子,站在人群外,默不作聲。
鹿溪收回目光,“司徒姑娘好。”
這聲姐姐她是叫不出口的。
司徒玉也不在乎這麼個稱呼,含笑彬彬有禮,“妹妹好。”
甚至主動找起話題來,“聽說妹妹在大理寺尋了一個主薄的位置。雖然官職低微,卻也有事情做,如此乾孃也就少為妹妹憂心了。”
前半句話還能聽著些,只是這後半句聽著陰陽怪氣的。
司徒玉不會以為她和郭夫人的關係不好吧,變著說法的討國夫人歡心。
對於司徒玉的話,鹿溪回應道:“主薄的官職確實小,但是司徒姑娘將來犯了錯,進了大理寺,我還是有權利問罪與你。”
被她懟了一嘴,司徒玉仍保持著笑意,道:“妹妹真愛開玩笑。”
鹿溪挑眉道:“我沒有開玩笑。”
司徒玉的笑容變得僵硬,一時沒了話。
鹿溪沒有來之前,郭夫人一直被司徒玉用她哥哥的身份壓她一頭,而今鹿溪替她出了這口惡氣,心裡那叫一個高興啊。
但一直就這麼僵持著也不是事兒,萬一司徒玉回頭給她哥哥一告狀,司徒赤再向皇上吹風,鹿鳴肯定是要被責罰的,他受到責罰必然會連帶著鹿府的人一起受罪。
得不償失。
郭夫人連忙站出來緩和氣氛,“溪兒是個直腸子,對誰都這樣,司徒小姐見諒。”
“乾孃說得哪裡話,溪兒妹妹的性子我很喜歡,不會怪她的。”
她上前走一步握住鹿溪的手,“況且,以後我們同住一屋簷下,還需妹妹多多照顧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鹿溪低眼看了一眼纖細白暫玉蔥手指,“司徒姑娘沒有來之前我便聽父親說你要來府上小住幾日,昨天母親已經將院子拾掇出來,就等司徒姑娘來入住。”
“不知司徒姑娘從何處而來?”
“陛下賜的宅院尚未裝置完成,我與哥哥暫時住在了母親那裡。”
“乾孃是知道的,豐裕莊子是京城達官貴人最喜歡去的避暑聖地,人多雜亂,母親害怕我一個姑娘家受欺負,便讓哥哥與乾爹商議讓我暫時住在這裡,等宅院佈置妥當我再回去。”
說這麼多,唯一的重點也就那麼幾個字。
“豐裕莊子距京城有一段距離,想必司徒姑娘定是天不亮便趕路了,”說到此鹿溪莞爾一笑,沒有溫度,“司徒姑娘遠道而來,還沒有休息,不如我們先去碧秋院看看。”
碧秋院正是給司徒玉佈置的院子。
司徒玉算是看明白了,鹿溪特意趕回來就是為了不讓她住雲水院。
不過要讓鹿溪失望了,她司徒玉看上的東西,誰也別想再拿走!
司徒玉沒有絲毫退意,“妹妹有所不知,在妹妹回來之前,乾爹已經准許我住進雲水院了。”
鹿溪一心只想著司徒玉住進鹿府的事情,倒是忘了鹿鳴已經下朝回來了。
司徒玉之所以這麼肯定,原來背後有靠山。
鹿溪輕蔑一笑,“他說的不算。”
話音剛落,身後便傳來一道嚴厲的聲音。
“我是一家之主,這個家不聽我的,難道還要聽你的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