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陽山求學是件大事,這其中沒有鹿鳴的同意是定不下來的。
王煥淳一開始並不覺得有問題,可是回來仔細想想當初鹿溪嚷嚷著去明陽山求學,鹿鳴百般阻撓,各種理由地不讓她去。
說什麼溪兒自小懶散慣了,適應不了明陽山的束縛管教。
而如今一個婢子生出來的孩子,卻四處託關係也要把她送進去。
這不就是明擺的偏心麼。
眼下又聽了他為一個外人辯護。
王煥淳哪裡還能咽的下這口氣!
咬牙切齒,又道:“當初我王家真是瞎了眼,把臨湘嫁給你,害得她的兩個孩子受盡委屈。”
鹿鳴被說得啞口無言,老臉通紅,低聲下氣,“是我對不起兩個孩子,”
“是我太想念臨湘了,你不知道每次我都不敢走近了看這兩個孩子,太像了。”
王煥淳又何嘗不是,這兩個孩子小時候還好,後來慢慢長大了,模樣越來越像臨湘,他每每看到他們的臉就會想起他那紅顏薄命的小妹。
至此,他不敢來京城,害怕看到兩個孩子,看到臨湘。
所以,他能夠理解鹿鳴的心情。
入骨的痛。
罷了罷了……
王煥淳闔上眼,“你坐吧。”
但,這件事並沒有結束。
鹿鳴剛坐下,王煥淳又道:“司徒小姐之前在王家待過一段時間,那會兒你還小有些事情記不住,但你的母親兄長可都記得,你們的恩人到底是誰。”
言外之意,對他們司徒一家有救命之恩的是王臨湘,而不是他鹿鳴。
恩人過世,便由她的子女繼承了她的這份恩情,若是報恩,也是先與鹿秉二人交好關係。
但,司徒玉此番行為明擺地就是在欺負鹿溪無疑。
司徒玉聽出了他的另有所指,內因極其不情願地起身,低眉順眼道:“玉兒知道,這件事是玉兒的錯,玉兒不該無事生非,叨擾到溪兒妹妹,今日是姐姐的錯,還請妹妹責罰。”
鹿溪皮笑肉不笑,端出大度,“司徒姑娘既已誠心道歉,我也就不追究了,起來吧,我原諒你了。”
她著重說了“道歉”二字。
司徒玉雖沒有抬頭看鹿溪,已能想象到鹿溪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,氣得要咬碎後槽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