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雨逐漸變小,晚風也蕭蕭瑟瑟,落了滿院子的殘葉。
臨走時,鹿溪側頭低聲嚴肅地問陸淮序,“你實話實說,司徒赤到底怎麼當上工部尚書的?”
陸淮序低頭柔聲道:“司徒赤回京之前,吏部向陛下舉薦過他。”
還有這麼個事情。
司徒赤能夠從縣令直接坐到工部尚書的位置,除了他自身優秀以外,原來還有外界的推動。
不過,吏部是怎麼注意到遠在湖州這麼一個被埋沒的人才的?
難道是地方官員層層向上舉薦?
倒是有這種可能。
鹿溪回到家時,司徒的馬車剛走。
她沒有直接回秀春院,抬腳去了奇蘭院。
院子裡的下人在仔細地清掃落葉,碎碎點點藏在青石地磚縫裡。
鹿溪坐在床榻的另一側,替郭夫人收線。
“母親,您知道現在豐裕莊子的掌櫃是誰嗎?”
“司徒大人的母親,司徒景儀。”
“母親知道她?”
郭夫人剪掉多餘的線頭,眼尾的褶子成了一條線,“我雖然沒有管理豐裕莊子,不過該知道的即便你父親不說,我也有辦法知曉。”
莫非郭夫人在鹿鳴身邊安插了人手。
“既然那掌櫃是司徒大人的母親,為何不出來讓大家見一見。”
“司徒掌櫃吃齋唸佛,喜靜,而且她還是一個念舊之人,在豐裕莊子上住習慣了,有了感情,捨不得搬出去。”
“那她現在還是豐裕莊子的掌櫃?”
“暫時是,你父親說暫時找不到合適的人,便讓她先擔著,等找到了人再把她換掉。”
也是,司徒景儀是司徒大人的母親,鹿鳴再糊塗也不會僱傭上級的母親給他打下手,傳出去那些看熱鬧的人不得戳穿他的脊樑骨。
“對了,你父親說後天司徒大人的妹妹要來咱們府上住,讓我拾掇出來一個院子給她住,你覺得哪裡合適?”
“為什麼,他沒有地方住嗎?陛下不是已經賜給司徒大人一所宅院嗎?”鹿溪的眉心擰成了一團。
郭夫人就知道鹿溪會著急,便輕聲安撫,挑些能講的來說,“你別急,陛下是賜給了司徒大人一所宅院。
但也僅一所宅院,院裡屋裡的陳設什麼都沒有,都是司徒大人自掏腰包找人連夜趕工做出了幾件重要的東西,到如今還沒有佈置全,便讓她暫且住咱們這裡。”
鹿溪沒好氣道:“那她之前住在哪裡,現在還讓她住在哪裡。”
“此事你父親已經答應下來了,若是再反悔,豈不讓人小瞧了咱們鹿府,是不是。”郭夫人慢慢的跟她講其中的利弊。
“你父親答應這件事,也是再三思考後允下的。你想啊,現在司徒大人尋求你父親幫忙,將來你父親也有遇到困境的時候。”
“到時司徒大人念及現在恩情,怎麼的也得出手幫助一二不是。”
郭夫人說的不無道理,鹿鳴現在做的事情就是在積攢人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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