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活過來後,記憶有點錯亂,有些事情不太記得了。”
雖然這個說辭有些老套,但是可信度比較高,不容易遭懷疑。
果然鹿秉看著她暗自琢磨,盯得她有些不自在。
好在她內心強大沒有露餡。
鹿秉別仰頭,雙手抱胸,很是心疼道:“你想知道哪些?”
“嗯?”鹿溪佯裝摸著下巴思考,“郭夫人不是我們的親生母親,為什麼比父親待我們還要好反而對二妹妹不管不顧?”
“胡說,爹不喜歡見到我們,那是怕想起母親的樣子傷心,爹看似對我們不好,底下金白銀可少過我們。”
確實,鹿秉喜歡雕刻玉器,鹿秉便高價讓人在四處搜尋,得來的玉也是毫不吝嗇的更快整塊的送給他。
“至於郭夫人,是看我們沒有母親,可憐我們罷了。”
那就不對了,既然鹿鳴深愛著他的兩個兒女,又為什麼對兒子不管不顧,女兒則是往火坑裡推。
鹿溪反問,“你說父親對我們好,為什麼還要逼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?”
“因為他想坐到更高的位置,掌握更大的權力。”
出乎意料的,鹿秉沒有袒護他敬愛的父親,也並沒有為她的父親辯解。
“拿我的婚事做他仕途上的籌碼,沒本事!”鹿溪越來越瞧不起鹿鳴了。
“官場上要是有那麼容易,人人都能當上尚書宰相,何至於有些官員在官場上蹉跎半生仍是芝麻官一個。”
史上出名的宦官權臣哪一個不是在天時地利人和中成名的。
人人都向往京都,嚮往巍峨聳立的皇城,可皇城之內朝堂之上賢臣能將聚集,英才薈萃,都想要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。
朝堂上比鹿鳴品階高的臣子比比皆是,他拿什麼跟他們爭。
憑他的岳丈前御史大夫郭大人嗎,憑他在工部兢兢業業的十年嗎?
可笑!
若是有用,他早十年前就已經是工部尚書了。
鹿秉說的句句扎心,卻也都是事實。
但是,自己仕途不順也不能拿他女兒的婚事做墊腳石啊。
她突然倔強而委屈道:“可我不想嫁給榮錦堂。”
鹿秉最見不得親妹妹委屈,拍著胸脯道:“不想嫁就不嫁,哥罩著你。”
鹿溪看著他,有種不靠譜的感覺,心道算了吧大門都出不去,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家陪美人飲酒作樂罷。
她又和鹿秉聊了一些瑣碎的事情,準備起身離開時。
鹿秉喊住她,“聽說二妹妹被母親打了一頓,你過去看看怎麼回事?”
鹿溪停住腳步,“行。”
她轉身,廊下的紅袖已經撐開傘準備為她遮陽。
她道:“去雲水閣。”
雲水閣是鹿鳴為鹿萱精挑細選出來的,就連名字也是他親自提筆,親手做匾掛上去的。
夏日炎炎,別的院子裡的花草大都已萎蔫不振,而云水閣的牆邊依舊盛開著奇花異草。
聽說是鹿鳴花重金求來的。
可見鹿鳴有多疼愛鹿萱。
鹿溪駐足欣賞了一會兒,抬眸,心裡不是滋味。
多子的家庭一碗果真端不平。
進了院裡,空無一人。
鹿溪一眼看到了倚著門框坐,生無可戀的鹿萱。
那水靈含光的杏仁眼紅通通跟個核桃似的。
身後站著她的貼身丫鬟妙春,愁容滿面,束手無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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