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小人兒卻跟上來，拉著他衣角：“亦辰哥哥，你在工作嗎？卿卿也會工作，卿卿幫你發毛巾！”
“喂！你們在耽誤什麼！我的毛巾溫度都不對了！還有我的薄荷檸檬水呢？冰塊少了一塊，味道不對！你這服務生想被罰款麼！經理呢！”
他們兩個人正拉扯，一個傲慢的女聲響起。
這人穿著華麗的裙子，戴著墨鏡也遮不住妝容豔麗，趾高氣揚地指著景亦辰兩人。
姜雲卿聽懂了，她要罰亦辰哥哥。
“不要罰亦辰哥哥，我看你額頭上有晦氣，我可以幫你清除，你不要罰他。”
卿卿說的是實話，這個阿姨雖然畫著明豔的妝容，但她額角分明積蓄著一團灰黑色的濁氣。
誰知，這人聽了更生氣了。
她摘了墨鏡，一雙凌厲的眼睛緊緊盯住姜雲卿：“哪裡來的小騙子，說什麼屁話呢！”
周圍有人竊竊私語，看出了這個女人的身份：
“誒，那好像是女演員椰子誒。她怎麼在這？”
“最近島上拍個什麼綜藝節目吧，估計她是嘉賓。”
景亦辰微微上前，不動聲色地擋在姜雲卿身前，他鞠躬，整個身子都卑微地彎下來：
“抱歉，尊貴的客人。我妹妹還小，不懂事，亂說的，請不要放在心上。我這就為你更換新的毛巾和飲料。”
啪！
椰子面前的玻璃杯掉在地上，碎了。
她唇角勾起：“你怎麼當的服務員？拿個杯子都摔碎？”
姜雲卿看得分明：“明明是阿姨你——”摔碎的。
景亦辰捂住姜雲卿的嘴，彎下身撿玻璃渣：“對不起，這就為你清理。”
這在這種俱樂部裡，是每天都會發生的常態。
他工作一天就能拿到500塊底薪，還有酒水提成，甚至時常有客人為了凸顯大方而給他不菲的小費。
這傢俱樂部每年的冬季旺季，是他一年最大的收入來源。
所以他要忍。
如果開罪了客人，進了俱樂部黑名單，那他就再也不可能在這裡工作。
景亦辰一塊一塊撿起玻璃碎，不管那玻璃在他手上劃出血痕。
鮮紅的血液，浸染在玻璃渣上。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。
每撿一塊，他都在心裡說。
總有一天，總有一天，他會爬到最高處。
把這些所謂的有錢人全都踩在腳下。
景亦辰好不容易撿起了所有玻璃碎。椰子卻冷笑，她可不會就這樣放過那個小女孩。
敢說她有晦氣！
她今天就要找她的晦氣！
“慢著，你這個妹妹，怎麼進來的！我丟了一副耳環，我看她就是小偷！”
椰子指著姜雲卿，漫不經心地說。
她今天進來這傢俱樂部，是為了偶遇淨值高的有錢人的。
她在娛樂圈已經遇到瓶頸，不止一個導演暗示她，想拿s級專案的女主，那就拿身體來換。
她憑什麼睡那些四五十歲口臭啤酒肚還禿頂的油膩導演！
真要睡，她還不如找個真有錢人！
所以她今天特意讓助理找了關係，調查了俱樂部的客人名單。
可沒人帶這麼小的小孩來。
所以這肯定是這個窮酸服務生的妹妹，他借工作之餘，把妹妹偷帶進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