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嬤嬤又看看岳雲眉,再看看霍靜芳,顯得極難啟口。
這讓霍靜芳和岳雲眉也跟著緊張起來,早已沒了先前談笑風生的閒散。
我道:“說吧,別捂著了,捂得越久越容易出事。”
袁嬤嬤這才為難開口,“姑娘,因著芳姑娘和眉姑娘失蹤的事城裡亂作一團,是人都在說二位姑娘昨日遊山遇到了山匪,且是被山匪給擄去了。嶽少將軍調了所有人馬天一亮就出城尋人,城裡縣衙的衙役也是挨家挨戶的在搜。”
被山匪給擄去了?
天啊!
霍靜芳聞聲便要暈過去。
岳雲眉也聽得心驚肉跳,她忙忙扶著霍靜芳,恨得咬牙切齒的說,“肯定是曲恆那個小賤人造謠生事,竟敢這樣汙衊我們的聲名,我現在就回去,我要把她撕得稀巴爛。”
曲恆?
曲恆上一世不是岳雲眉的嫂子麼?
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原故我不清楚,但岳雲眉和霍靜芳這會兒是肯定不能離開梧桐山莊了。
我一手扶著霍靜芳,一手拉著往外奔的岳雲眉,“萬萬不可,你現在回去不論將曲恆如何處置,傳揚出去的聲名如無論如何也收不回來了。”
“我們姑娘說得對,眉姑娘,你且三思,聽聽我們姑娘有什麼主意吧。”袁嬤嬤也攔著岳雲眉,尋常人家的姑娘名節都重要得很,何況是權貴之家姑娘?被山匪擄走一天一夜,就算自身清白,那些難聽的話和別人的白眼也是能讓人走上絕路的。
“阿瑜,你有法子幫我和阿眉麼?”霍靜芳因著袁嬤嬤的話緊緊拽著我,期盼的盯著我,“如果沒有,我和阿眉的名聲一旦被毀,不僅我們倆沒活路,整個霍家還有岳家的名聲都會受到影響。”
上一世那幾十年裡,京城裡各家權貴之間的風雲詭譎有不少次都波及到沈家,我深知這事態的嚴重性。先扶著霍靜芳坐下,我看向忿忿難忍的岳雲眉,“我是很想幫到你們,可你們得先告訴我,昨日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?為何會冒著大雨出現在梧桐山莊門口呢?”
岳雲眉一屁股坐到鵝頸椅上,“我哥哥前兩日到了上河縣,估摸著繳匪結束預計過兩日就回京城。是曲恆說上河縣周圍的名勝只餘松楹坡上的關帝廟沒去,我們便輕車簡從到了松楹坡下。在關帝廟我們拜了拜,又在臨風亭賞景。阿眉站在亭邊看風景,手帕不慎被風吹走,那手帕是她阿孃給她的遺物,丟不得,我倆便相攜去找。”
“再如何的輕車簡從,不可能沒帶僕人。”我打斷,問出心頭疑惑。
霍靜芳含淚續道:“是曲恆突然想吃熱點心,叫僕人下山去取,還有一個去廟裡燒熱茶,所以我的手帕被風吹走時就我們三人在。”
“後來呢?”我見霍靜芳歇了聲,問。
“也不知怎麼就有那麼大的風,把手帕吹得老遠,還被掛在了樹枝上,我和阿芳想了好多辦法才把帕子從樹上給挑下來。等我們想回去時,早已沒了路,天又下起了雨,我們東躲西藏,聲音都喊啞了也沒見到半個人影。眼見著天黑下來實在躲不住,我們倆害怕急了,也不知走了多少路,好不容易看到這邊有星星點點的像是火光,這才尋了過來。”
不對呀,就算曲恆要冤枉霍靜芳和岳雲眉被山匪擄走,就算杜撰也得有依據啊!
“你們在松楹坡可有遇到什麼人?”
霍靜芳和岳雲眉面面相覷,不明白蘇瑜的用意。
“我是說除了那些上香的,在坡上還有碰到什麼特別的人?”
“有。”岳雲眉一拍腦袋,“我們臨風亭賞景時,阿芳看到幾個柴夫在坡腰砍柴,曲恆還說這輩子沒見過砍柴的,那些柴夫長得都像山匪流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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