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許也不傻,回到家裡的她癱坐在沙發上直到月亮爬上西頭,房間裡隱約被月光照亮,林知許就呆坐在上次吵架時張雲禮所在的那個位置移動不動。
牆壁上的鐘表噠噠噠地響著在寂靜的房間裡迴盪。
如果說王囡囡告訴自己他們可能會受傷的時候自己還是懷疑態度,那麼現在自己可以肯定,他們一定是受了傷,而且是很重的傷,張雲禮跟自己漸漸斷了音訊是因為他不想連累自己,準備離開自己。
纖細的小手因為用力地攥拳而青筋凸起,良久林知許一拳打在沙發上發出咚的一聲,手臂雖然很麻,但是並不能緩解自己的心煩。
門鈴的聲音被無限放大,在這個安靜的夜裡顯得很是突兀,林知許起身開啟燈踮起腳尖向門外看了一眼有些失落地嘆了口氣。
明知道不是他,但是心裡依舊還是期待。
“知許,吃晚飯了嗎?”
秦孟手裡拎著一塊蛋糕在林知許面前晃一晃,他的開心笑容與林知許的冷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,看到她的這副樣子,秦孟冷靜下來。
“怎麼?打擾你休息了?”
林知許頭也不回的向客廳走去“明知故問。”
“什麼意思?我怎麼聽不懂?”秦孟端著蛋糕的手一愣,表情有些尷尬。
既然撕破了臉,既然被林知許知道,那麼她就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。
“你不是張雲禮派來監視我的嗎?你回去告訴他,要麼,他出現在我面前給我解釋清楚,要麼,我出現在他面前問個清楚。”
林知許的話語強壓著怒火,秦孟自然是聽得出來,林知許提出的這兩條建議,明顯是第一條的路要好走一點,但是張雲禮也很倔,估計會兩條路都不選。
看著秦孟的躊躇,林知許知道自己猜對了,恐怕不止秦孟一個人,整個隊裡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在瞞著自己,換句話說,都在看著自己。
既然自己的一舉一動張雲禮都會知道,那還不如大方一點直接告訴他自己不開心,很不開心,非常不開心。
“知許,他也有自己的苦衷。”秦孟想要幫助張雲禮進行辯解,話剛說到一半對上林知許那擔心又委屈的眼神,秦孟閉上了嘴巴。
是啊,張雲禮有苦衷,但是這個苦衷不應該由林知許來承擔。
“早點休息。”秦孟輕輕將小蛋糕放在桌子上獨自離開了房間。
門開啟又關上,房間內又只剩下了林知許一個人,孤獨的感覺湧上心頭,眼淚突然奪眶而出,從一開始的小聲啜泣到後來的失聲痛哭,再到後來哭到無法發出聲音,被拋棄的感覺包裹著林知許,就像當年自己看到林國峰的屍體一樣。
林知許在房間裡一個人哭,張雲禮在病房裡又何嘗好受?
接收到秦孟發來的訊息,他知道林知許現在的煎熬,客觀來說,這個世界上她一個親人也沒有了。
當初林國峰去世的時候自己在她身邊,自己強行把她與自己捆綁在了一起,訴說著自己以後就是他的家人這種話,但是到頭來呢?
自己不是也有了放棄她的決定?雖然這個決定是為了她更好,但是自己違背了自己答應過她的事情。
關上手機毫無睡意的張雲禮思路飄回了自己見到林知許的第一面……
……
週五的天氣一向很好,湛藍的天空自由地飄蕩著幾片白雲,也正是這樣空靈的天氣迎來了週五傍晚時分的火燒雲。
遠處的天邊被橘黃色與紅色的雲朵佔領,一層層像是畫家手中的調色盤,金黃色的光芒灑在地上,映照著來去匆匆的行人。
張雲禮剛執行完任務準備回家洗把臉然後回去單位報到,接連幾夜的蹲守讓他筋疲力盡,沒車走路回家的他準備走近路於是拐進了一個小箱子裡。
這邊是學區房,小區很多,路口也非常複雜,眼下正是週五下班的時間,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大道上來回穿梭,能夠躲進小路也是一種情景。
傍晚的風有些冷,張雲禮將綁在腰間的外套拽下來穿在身上,疲憊感相當重,他不禁加快了他的步伐。
小巷裡的路線錯綜複雜,起初張雲禮也沒有在意,直愣愣的走過去之後才注意到身後的謾罵聲,聽聲音像是女生,而且是一群女生。
張雲禮後退兩步閃到了巷子口微微歪頭看去,只見巷子深處果然圍著一群女生,她們圍成一個圈,不停地推搡著中間的人,而她則緊緊護著自己的書包沒有任何反駁。
不確定她們的目的,張雲禮站住了腳步決定再觀察一下,而這一觀察,目光便被中間的女生吸引而去,她扎著一個馬尾辮,臉蛋很是清冷,看起來精緻卻又拒人於千里之外。
張雲禮對她有些好奇,看她的目光很是堅定,抓著書包的手臂露著青筋,非常隱忍,但是面對欺負愣是沒有動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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