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年齡,連我手下的學徒都不如,中醫的望聞問切,他估計連皮毛都摸不到,這樣的黃口小兒,你們也相信他說的話?”
“不知道從哪偶然聽來,也能把你們騙的團團轉?”
宿凌嶽咬著牙,他也不太信,但沒辦法,只能死馬當活馬醫。
白秋生很不耐,本來還帶幾分激動與好奇,這下看到陳烽火本人,剎那間覺得宿家父女被騙了,又是一個鑽營攀利之輩。
“你們到底還要不要我出手續命?”
“我繼續出手,為老太君續命三天不成問題。若不需要,我這就離去,不知多少人還等著老朽去診斷救治。”
白秋生面色肅穆,冷哼一聲。
話都說到這份上,宿凌嶽凝神沉思,陳烽火雖然此前預判猜中了情形。
不過他太年輕了,對比白秋生,讓人實在難以信任!
但,即使讓白秋生出手,母親也只有三日時光,三日之後,仍舊死路一條。
他一咬牙,狠聲做下決斷,“還請陳先生出手!”
聞言,白秋生大怒,好啊,不相信老夫,竟然相信一個毛頭小子?
一怒之下,他就要拂手而去。
“白神醫,還請您息怒,我自然是相信你的,只是只是......”
宿凌嶽急的快哭了,雙眼通紅。
他也不想白秋生就這麼離去,畢竟如果陳烽火是假貨,還有白秋生託底照應。
白秋生原本很生氣,但見他這樣,也不由嘆息,怒火緩緩退去。
堂堂宿家家主,東海頂峰的大人物,還能有這一片孝心,實在難得。
他不由冷冷看向陳烽火,“小子,那就一會讓你出手!不過,我現在得提前給老太君續命,鞏固根本,免得一會被你瞎折騰,直接一命嗚呼!”
宿婉清聞言,露出焦急,陳烽火的本事,她在車上已經領教過了,絕對是身懷絕藝的,白秋生出手不過是續命三天,而陳烽火出手則有可能根治。
孰輕孰重,一目瞭然。
她正要打斷,卻見白秋生已經行針,行雲流水間,針針嗡鳴。
可能是被質疑後的怒氣與傲氣,白秋生額頭冒汗,使出了看家本領。
金針顫動,發出瞭如蟬鳴一樣的聲音,大量的汙血從宿老太君毛孔中溢位。
沒一會,老太君就口中不再溢黑血。
宿凌嶽見狀,欣喜不已。
白秋生吐氣,最關鍵的一步馬上就要成功,他正要一一拔除金針。
從頭看到尾的陳烽火冷不丁的出聲。
“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,一旦拔針,拔一根病人吐血,兩根抽搐,三根昏迷,四根魂滅。”
猛地轉頭,白秋生冷冷看著他,“小子,你在胡說八道什麼?”
“老夫治過的人,比你吃過的飯還多。老夫怎麼治病,也是你有資格評價的?”
“滾!”
說完,他冷眼看向宿家父女,“把他給我趕出去!”
宿凌嶽十分為難。
白秋生見狀,一下就明白了,冷笑一聲,“好好好,宿家主既然這麼相信這麼小子,那就看看是他對還是我對。”
說完,在宿凌嶽色變的面龐下,白秋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一鼓作氣拔下了三根金針。
啊。
他還準備繼續拔剩下的金針時,床上的宿老太君卻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。
宿老太君雙眼驟然變得猩紅無比,整個人失去了理智,徑直朝著白秋生撲了過去。
白秋生雖然是神醫,但也只是個普通老人,這一下就被撲倒在地,老太君重重咬了他一口,撕下一口血肉後,就噗噗噗的大量吐著黑血。
旋即就癱軟在地,昏迷過去。
這一連串劇變發生在眨眼間。
等回過神,宿凌嶽顫顫巍巍走過去,彎身探了探母親的鼻息。
下一刻,他面色猛地煞白,如遭雷擊。
宿老太君呼吸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