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延吉擺了擺手:“此次梁國出動五十萬軍力,不容小覷,機謀再妙,敵對不過也是枉然。”
“大王的意思是?”幾人問道。
“此次我親自前往。”
“大王不可!”昆善等人齊聲勸阻。
呼延吉繞過御案,走到窗臺邊,興是白日下過雨的緣故,這夜的月亮格外清亮,高掛於空,將窗臺照得澄明。
年輕君王輕緩緩籲出一口氣,夷越國力底子還是太單薄,梁室一出動便是五十萬軍力,他夷越若出五十萬軍兵,只怕後方就虛空了。
近幾年夷越同梁國搦戰全靠以少勝多,且是險勝。
“梁室雖衰,然其爪牙猶利,此戰我必要親往,他們想破我衡煬,我必要奪他定州城!”
只有奪了定州,才可重創大梁。
昆善、阿多圖等幾人血氣翻湧,都道,千軍易得,一將難求,可再好的將領也要碰上明主才能發揮其作用。
……
呼延吉回到西殿,進入寢屋,路過隔斷處時,停了下來,折過身,走入隔屏內。
江念睡得並不安穩,惺忪地睜開眼,就見呼延吉坐在她的小榻上,眼不轉睛地看著她。
“大王幾時回的?”江念坐起身。
呼延吉不語,抬起手,撫上她的額:“可覺著好些?”
“睡了一會兒,好多了。”她身體底子不錯,從小養得紮實,哪怕有個小病小痛的,吃一服藥就好。
“過兩日,我要出一趟王庭,你……沒事別亂跑……”呼延吉低下眼,看向女人交疊在衾被上的手,那手指如蔥根,纖長白嫩,指根上漩著淺淺的窩,甲殼透著粉,帶著圓潤的弧度。
江念側著腦袋:“你要去哪裡?”
“去一趟邊關,梁軍來犯,我要去打你們梁國人,你恨不恨我?”呼延吉向她臉上端相著。
“我若說不讓你去,你就不去麼?”江念亦回看向他。
呼延吉笑著搖了搖頭。
江念撇了撇嘴,嘟囔道:“那你還問,我的族人已經沒了,梁國再沒有我的牽掛,你最好去把他們打個稀巴爛,才解我的氣。”
女人越說越氣,舉起拳頭,憤憤道:“最好把梁王那個小王八打得哭爹喊娘!”
呼延吉撐不住大笑起來,笑過後,說道:“我現在也沒辦法把梁王打得哭爹喊娘,怎麼辦?”
江念輕嘆一聲,抬起手,微涼的指尖觸碰著他被她弄疼過的地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