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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念收好自己的一應生活細軟,結成包袱,達娃和帕依見了,問她:“你把衣物裝了做什麼去?”
“去教習司。”
“教習司!?”二人驚呼道。
江念點了點頭,覺得她二人的反應有些過大。
達娃拉過江念:“你知不知道教習司是什麼地方?”
“學規矩的地方。”江念說道。
達娃搖了搖頭:“一看就是不知教習司的厲害,小妹,你同她講。”
帕依走上前,看了眼江念收拾的行當:“你去了教習司,還指著穿這些?”
“這不就是宮婢服麼,穿這也有錯?”
“當然有錯,且是大錯,你收拾的這幾件衣裳可是大宮婢才能穿的,一旦進了教習司,誰還管你是幾等宮婢,全都是末等奴才的裝束扮相。”
帕依又道:“還有……在教習司裡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教引阿姆,她們不僅宮規戒律拿手,整人的手段也拿手,譬如說‘提鈴打更’,徹夜手提銅鈴,繞王庭打更,每步一搖鈴,聲音不亮則重新繞行,聽起來還好是不是?關鍵是白日你照樣得做活,換句話說就是黑白不休,這樣來個三四日,試問誰受得住?這還只是其中一項,好些整人的手段你聽都沒聽過哩。”
江念哽著脖,嚥了咽喉:“那我不犯錯便是,認真聽教引阿姆們的教導。”
達娃笑了起來,指著帕依,又指了指自己,插話道:“你覺著我和我小妹行事如何?”
江念上上下下打量達娃,眼神說不清道不明,達娃見了,咂了一下嘴:“你別老揪著上次的事不放,除開那次,你說說我姐妹二人平日可有不妥之處。”
木雅不在,這殿中還真就她姐妹二人最擋事,平時行止也合規範,無指摘之處。
“沒有不妥之處。”江念回答道。
“這麼說罷,就算我二人進了教習司都沒法讓教習們放行,能完全合規合矩的只怕就木雅一人,誰進去不得剮一層皮?”達娃說道。
帕依接話道:“而且你是被遣回教習司的,同新近的奴才受訓又不一樣,最關鍵的一點,從教習司出來後,你就不能再回西殿了。”
江念心裡一咯噔:“不能回西殿?”那怎麼行!
“從教習司出來的人,不論是宮婢還是侍奴,都需從底層的粗使役重新做起。”帕依嘆了一口氣,“你是得罪了大王還是怎的?怎會讓你去教習司?”
江念哪敢說自己以下犯上。
達娃插話道:“我見大王對你還是有些耐心的,不如等大王回來,你到他跟前求一求,指不定他心一軟,就免了你的罪責。”
江念有些拉不下臉,可又懼怕去教習司吃苦,她就是這副死要面子又不肯低頭的脾性,最後想了想,算了,要不向他認個錯,服個軟?嘴巴吃虧總好過人吃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