媚君榻

第1章 充妓

江母眼看著女兒年歲漸大,怕她被耽擱,於是託人說媒,然而此一時,彼一時,那些仕宦之家皆改了口,甚至還有輕狂讓江念為妾的。

江母只好找媒婆子來,也無需門當戶對,只要人品過得去,家境殷實便可,然而那些人要麼是酒色之徒,要麼家中負債累累,又或是想借勢往上攀附。

就這麼的,江念一直捱到二十多歲仍無婚配,成了梁國京中名副其實的老姑娘,淪為人們口中的笑談。

跌入谷底的江家並未迎來轉機,落了大罪,欺君罔上、結黨營私,一條條罪名扣下來,天威之下,江家覆滅,男子砍首於街市,女子充妓。

後有人猜測,這是新帝想要清算江家,只因江家從前屬太子一系,可話說回來,太子一系不止江家,為何獨獨江家被清算。

江念忘不了那一日……母親懸於半空的雙足,父親滾落的頭顱,阿弟生死不知……

女人收回思緒,眨了眨發酸發燙的眼,不敢流淚,怕一會兒在臉上結冰霜,凝在臉上,潰爛流膿。

“什麼破天,下個沒完,得找個地方歇歇,等雪勢停了再走罷。”一個身著青黑皂吏服的矮個男人說道。

另一個瘦長皂吏把手筒在袖中,縮著脖兒:“邊境不太平,再往前走就是夷越,近些年咱們大梁勢頭上敵不過那邊,屢屢戰敗,哥兒幾個若是對上了夷越人,該當如何?再者路上已耽誤多時,不敢再誤時候,若不按時交人,屆時吃不了兜著走,誰擔得起?”

矮個兒皂吏捧著雙手哈出一團霧氣:“不打緊,哪就那般走背運,這麼個天,能碰上夷越人?放心,已然到邊境,馬上就能交差。”

他們押送的這些囚徒,俱是送往大梁軍營,男人充軍,女人充妓。

矮個兒皂吏眯著眼,搓了搓臉,朝前叫了一聲:“頭兒,前路不好走哇,要不要找個地兒避一避?”

走在最前的一個面板黝黑的男人不言語,只揚手一指,其他幾個皂吏看去,前面的樹叢裡有一間破木屋,遂明白其意。

矮個兒皂吏甩鞭一響:“不想凍死的,走快些!”

活死人一般的囚犯們在皂吏的驅趕下跌跌撞撞走到破木屋前。

皂吏頭兒以刀柄抵開腐朽的木門,拉出一道“吱呀——”的聲響,往裡探看兩眼,朝後一揮手,其他幾個皂吏將囚犯們趕羊似的攆進小屋。

“攏些乾柴來,生火。”皂吏頭子發話。

那個瘦長皂吏應下,架柴生火,皂吏們取出為數不多的乾糧,架在火上烤了烤,然後分食,俗話說得好“飽暖思淫慾”,這暖也暖了,腹也飽了,該想些其他事兒。

皂吏頭子拍了拍手,揀起一個幹饃,緩緩站起身,朝囚犯們走去,他每靠近一步,囚犯中的女囚身子便緊縮一分。

男人將手上的饃扔在地上。

“誰來?伺候得好……有吃的……”

十幾人的囚徒隊伍,只剩下兩名女子,一個是江念,另一個是叫雲孃的婦人。

雲娘看著沾灰的幹饃,猶疑著伸出手,就在快要碰到時,似是突然驚醒,將手縮回,然而,皂吏頭子不及她後悔,一把揪採住婦人髒破的衣衫,往一邊拖拉。

婦人咬著牙,蹬腿反抗,可哪及男人的力氣,如同一條敗了色的床單,任拖任拽。

“大人!大人!且慢!”江念兩步竄上前,拉住雲娘。

若是其他人,江念不會多管閒事,畢竟自身難保,哪有心腸救一個不相干之人,然而云娘不同,這一路上若不是雲娘,她早死了。

這便有了開頭的一幕。

皂吏頭子見這女人自願獻身,哪有不應的。

江念隨男人進了側屋,房門關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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